一晚上時間,林蒹葭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丫鬟晴兒在床榻下麵翻身坐起,趴在**跟林蒹葭抱怨道,“小姐,這都大半夜了,您還不睡啊?”
林蒹葭瞪著大眼,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道,“你說,他怎麽就那麽有文采呢?隨口一句,便是錦繡詩句。這些詩詞,他是怎麽組合到一起的?”
晴兒想了想道,“這也許就是天分吧!旁人是學不來的。”
林蒹葭抱著被子傻笑道,“是啊!天賦是學不來的,我雖然不如他的詩詞做得好,但是他的字沒有我寫得好,我也算是比他強一丟丟吧!”
“沒錯,九皇子哪裏能比得上我家漂亮賢惠,聰明大方的小姐呢!”
晴兒拍了拍馬屁,重新躺了下來,央求道,“小姐,現在可以睡了嗎?”
林蒹葭和她一聊天,反而沒有了睡意。
她推開窗戶,跟晴兒問道,“晴兒,你知道牛郎和織女星是哪一個嗎?”
晴兒一陣頭大道,“小姐,您就別拿我開心了,這我哪裏知道啊!”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林蒹葭念叨著這兩句時,盯著天上的繁星說道,“他專門提的這個牽牛和織女,到底暗示什麽呢?”
晴兒調侃道,“小姐,你之前不是還說人家花心。怎麽,難道你也看上人家了?”
林蒹葭撇著小嘴道,“自古文人多風流,他沒有結婚,花心也是正常的。隻要結婚後,把心收回來就行。”
“哎吆吆,酸死了!”
晴兒樂道,“這還沒嫁給人家,就替人家說話了?”
“你個臭丫頭,胡說什麽?”
林蒹葭羞澀過去,伸手抓撓著她,教訓道,“誰說我要嫁給他了?我隻是跟你分析一下他而已。”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晴兒連連求饒,和她打鬧了一通。
熬到淩晨,兩個人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蕭景炎帶著李順一家人離開了郡守衙門。
林道遠叫了一隊衙役護送他們出城。
林蒹葭帶著晴兒,躲在後麵等到蕭景炎離開後,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府裏。
林道遠把她叫了過去,跟她詢問道,“怎麽,舍不得九皇子離開啊?”
“爹,你說什麽呢?”
林蒹葭頓覺不好意思的腦袋都抬不起來。
林道遠笑著道,“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似是九皇子那樣文武雙全的人物,你對他動心是很正常的。”
林蒹葭沉默了下問道,“爹覺得,九皇子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嗎?”
林道遠道,“說實話,我是真有些看不懂他。在太子出事之前,他一直都表現得非常軟弱不堪,隻是個庸庸碌碌之輩。可是太子出事之後,他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不但能文能武,而且膽氣過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裝著黎民百姓。若非是我們與太子的關係,我還真的看好他當這個太子。”
林蒹葭抬頭看向父親意外道,“爹可從來沒有這樣誇過別人。”
林道遠歎氣道,“實在是他太過出色了吧!爹自問從小才識過人,在他麵前也顯得自愧不如。現在上了年紀,更是沒有他身上的三分銳氣了。”
林蒹葭扯回了正題道,“爹還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呢!”
林道遠認真道,“依照爹的經驗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你若尋一份完美的感情,在他的身上肯定無法得到。到時候,難免要與其他多個女人一起分享他。如果你不介意這個,他便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如果你介意的話,那他絕對不是你的良配。”
林蒹葭沉默了下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是她對愛情的要求,隻希望與一人長伴到老。
她也看得出來,她不可能一人獨占蕭景炎。
偏偏這個人,又是這麽符合她對夢中郎君的所有要求。
她跟林道遠詢問道,“爹願不願意女兒與他交往?”
林道遠直言道,“當然,爹的人生要想再次改變,非得與此子合作不可。你若成為他的女兒,對爹自然有莫大的好處。不過爹一向遵從你的選擇,你若是不願意,爹也不勉強你。”
“謝謝爹爹!”
林蒹葭感激地跟父親施禮,有父親這句話,心裏就有底氣了。
她才剛跟蕭景炎接觸,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並不急於要一個結果。
營地裏,蕭景炎回去後,讓人先給李順一家子安排了一個住處。
他讓王蕊兒專門給了孫茯苓一套好的被褥,免得這位小嫂子睡不慣營地裏的茅草床墊。
現在蕭景炎隻能保證大家的吃喝問題,其他享受的物資一概緊缺。
這個世界沒有棉花,被褥裏麵窮人裝的是蘆葦,有錢人用的裘皮,羽絨等。
蕭景炎把自己的毛毯褥子給了孫茯苓,小嫂子見到後,不好意思的連連推辭,滿臉都是受寵若驚的感覺。
王蕊兒鋪著褥子,調侃道,“孫姐姐,殿下給你什麽你就拿什麽,他這個人不管對哪個女人都是極好的。”
蕭景炎白了她一眼,幹咳了兩聲,衝著孫茯苓說道,“李夫人,現在已經立秋,天氣會越來越寒冷。這床被褥你就拿著,你和蕊兒都是老相識,於情於理我都要照顧你,無需跟我客氣。”
“那就多謝殿下了。”
他開了口,孫茯苓含羞點頭,隻能接受。
蕭景炎最後安排道,“對了,聽說你懂醫術?”
孫茯苓點頭,“懂一些。”
蕭景炎點頭道,“那感情好,我們這營地裏有醫院。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醫院裏當個醫者。到時候賺些俸祿,也能自食其力。”
孫茯苓驚訝道,“女人也能工作嗎?”
“當然!”
蕭景炎點頭道,“在我們這裏,人人皆有用處。隻要肯幹活,都是有錢拿,有飯吃的。”
孫茯苓驚喜地連連應承道,“那好,我都聽殿下的。”
她正愁不知道怎麽生活,現在聽蕭景炎這麽一說,心裏頓覺都踏實了許多。
她抬頭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皇子,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好感,感覺在他的身邊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和當初丈夫身上的感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