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炎身後的王文韜,帶著兄弟們馬上持刀擋在蕭景炎的前麵。
他們作為親兵,剛剛上任。
每個兄弟帶了一什人馬,總共百十號人,組建了一個親兵右衛。
嶽宗俠帶了百十號人,是親兵左衛。
在采石場的下麵,隻有十幾人。
其他兄弟,皆是在上麵布防。
一水的鎧甲,長槍,盾牌,弓箭,還有弩箭,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力量。
黃金標見他們隻有十幾個人,仗著人多,腰杆子挺得筆直,斜晲著蕭景炎,恨不得把腦袋仰到天上去。
蕭景炎問道,“這裏的勞役都是你囚禁的?”
“沒錯,是啊!”
黃金標不屑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大梁律,私自囚禁他人,強迫他人為奴者,當杖責三十,罰金三百文。”
蕭景炎衝著場上的勞役示意道,“你囚禁了上千人,該打多少棍子?罰金多少?”
黃金標的眼皮子抬了一下道,“你誰啊?這大梁律法是你家定的啊?他們都是作奸犯科之輩,在這裏服徭役,以減輕自己的罪責,小爺我什麽時候強迫他們了?”
“可有文書?”
蕭景炎追問。
黃金標揶揄了一下道,“文書當然是有的,不過,小爺憑什麽給你看啊!還有,你是哪位啊?敢在小爺麵前吆五喝六的,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大梁囚犯管理,自然有一定的章程。
按照律法,隻有明確判罰需要服徭役的人,才會被拉去服役。
但是有些人罪罰很輕,關幾天就能出去。
可是現在,上千號人在裏麵服役。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裏麵大部分都是被強迫的。
這種事情,上麵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有真論起來,這種事情才算違規。
所以,黃金標絲毫不把蕭景炎放在眼裏。
因為澤州的刑名,皆是他叔父說了算。
隻要不是造反,他做什麽都不會被懲罰。
王文韜站在蕭景炎的背後,衝著黃金標叱嗬道,“狗東西,瞎了你的眼睛,敢在皇子殿下的麵前稱爺?你將殿下置於何處?將皇上置於何處?”
他身後的兄弟,同時抬起了長刀。
“皇子殿下?”
黃金標仍是不屑地打量了蕭景炎道,“你就是京城有名的那個廢物皇子,連青陽郡大門都不敢進的那位?”
“放肆!”
王文韜拔出了長刀,明晃晃的亮在黃金標的眼前。
他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渾身都是殺伐之氣。
“欺人太甚,兄弟們,亮家夥!”
黃金標被他凶悍的模樣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一招手,身後的兄弟同樣把長刀拔了出來。
一群人從兩旁繞過去,把蕭景炎和十幾個衛兵,工匠全部圍在了裏麵。
黃金標的眼神充滿了不屑道,“皇子殿下,強龍不壓地頭蛇。刀劍無眼,你可不要自尋死路啊!”
蕭景炎哼笑道,“這大梁國真是沒有王法了,一個小小的庶民,沒有半點官職加身,竟敢對皇子殿下如此無禮?按照大梁律法,對皇子殿下不敬者,當誅!”
黃金標大笑道,“你這皇子真是夠迂腐的啊!張口閉口都是大梁律法,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我家叔父就是這澤州的律法,他管著法,說誰犯法誰就犯法,說誰沒有犯法誰就沒有犯法。老子今天就是把你弄死,也沒有人敢說老子半個不字。”
他在澤州囂張慣了,以為蕭景炎真是個連門都不敢進的軟柿子。
即便是麵對皇子殿下,也絲毫不放在眼裏。
“行啊!黃金標,敢公然羞辱皇子殿下,你可真是大梁國的頭一號。”
蕭景炎的眸子,冷冷地掃過他和在場的所有人道,“不想死的,現在馬上給本皇子放下刀兵,滾出這裏。若是不聽勸,那就不要怪本皇子沒有給你們機會。”
人群麵麵相覷,麵對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還是有些天生的畏懼。
黃金標跟他們鼓勁道,“大家都給老子站穩了,他們隻有這麽點人,怕他們作甚?他們要是敢動手,咱們就動手滅了他們。老子還不信了,老子在澤州的地盤上,還能讓你給欺負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蕭景炎,不想失了自己黃大公子的顏麵。
一群人聽了他的話,全都站在原地沒動。
黃金標以為,蕭景炎會就此服軟。
他一戰成名,怒懟皇子,將成為青陽郡衙門圈裏的傳說。
蕭景炎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衝著身後的王文韜示意道,“全部殺了吧!”
王文韜打了個口哨,采石場的上方,馬上有一個個人影提著弓箭站了起來。
“放箭!”
嶽宗俠在上麵拔出長刀,指著下麵一聲喝令。
弓箭手先衝著十幾米深的礦坑下麵,放出了密集的箭羽,將黃金標的人一個個射殺在了地上。
“臥槽!”
黃金標嚇得急忙躲在了大石頭後麵,嘶聲驚叫道,“你們還真敢殺人啊!”
弓箭手第一波進攻結束,足有兩百人的衛隊,衝到了礦坑的下麵。
“殺!”
“殺!”
“殺啊!”
盾牌兵在前,長槍兵在後。
弓箭手和弩箭手站在製高點,對著場上瘋狂逃散的家丁和衙役遠程射殺。
盾牌兵持刀,在四周先圍成一個包圍圈。
長槍兵在後麵,誰衝上來,一槍上去刺翻在地上。
黃金標的人,是衝也不是,不衝也不是。
衝擊,被盾牌兵和長槍兵紮死。
不衝的話,被弓箭手的箭羽刺穿。
一會,采石場裏便彌漫起濃烈的血腥味。
金色的鎧甲,反射著攝人的寒光,讓在場所有的人全部嚇破了膽子。
黃金標帶的百十號人,不過都是些仗勢欺人的鼠輩,哪裏有什麽戰鬥力。
不過是一波衝鋒,便死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趴在地上大聲哀嚎了起來,“饒命啊!殿下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
黃金標躲在石頭後麵,也是嚇得尿了褲子,雙腿忍不住的顫抖大叫,“我投降,我們都投降,還請殿下饒我們一命啊!”
王文韜下意識地看了眼蕭景炎。
蕭景炎沒有說話,王文韜於是提刀繼續喝令道,“殺!”
衛兵們收到命令,對這些跪地投降的人仍舊舉起了長刀,殺得場上哀嚎遍野,好像殺豬一般慘叫聲不斷,最後留下了一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