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瑾忽然閉上了嘴,隔了半晌才來了一句:
“你變了!”
“我特麽當然變了,我鄙視以前的自己跟個沙比一樣,為一個婊子守十多年活寡,送上門的女人都裝得跟個君子一樣,還特麽愛情,還特麽坐懷不亂。”
言謬渾身因為憤怒,都在激動的顫抖,雖然明知道每一個字,都會像針一樣刺進這女人心髒,可他還是忍不住想把這些年,藏在心裏的垃圾全噴出來。
他的聲音太大,太凶厲。
言謬懷中,抱著的小女孩忽然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嘴裏喊著:‘我要媽媽,媽媽抱!’
蘇小瑾默默地接過了孩子,像個偉大的母親一樣溫柔地撫慰懷中的小孩。
小孩的哭聲終止了這場無畏的爭吵,言謬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現在的他們早已沒有任何瓜葛,自己又何必像個失態的瘋子一樣,張嘴咬人。
言謬沉默——
蘇小瑾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幽幽地說:“醫生說我最多還有六個月的時間,對於一個即將垂死的女人,你就不能像過去一樣,對我溫柔點麽?”
言謬的心不由軟了下來,是的,不管她過去犯過什麽錯,做過什麽事,她都要死了,她這麽美麗,她還年輕,可她真的要死了,言謬忽然想給自己一巴掌。
蘇小瑾低低的道,情緒之中無比的頹喪。
“在這個城市,我沒有一個朋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媽也不要我了!我一死了之,我的孩子怎麽辦?難道要讓她流落街頭,去撿垃圾箱裏的食物偷生麽?”
蘇小瑾無比哀傷地轉過臉,看著他:
“你能答應我麽?”
當她轉過臉的時候,言謬看見的又是,那種動物臨死前的讓人心痛的表情。而這種表情此時就盯著自己。
言謬把眼光轉向她懷中的女孩,小女孩長長的睫毛掛著劉海,仿佛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運,身體不自禁瑟縮在懷中,言謬明明知道小孩很無辜,可一想到這是無數個男人在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身上爬過留下的種子,心裏就騰起一陣莫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