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费劲的想拉她起来,看到地上人事不知的苏柔。
言谬心说一声:‘坏了!’就奔了过去,关切的问她:
“阿姨怎么呢?”小谨的哭叫仿徨难受;“不知道啊!我妈刚吵完架就这样呢!”言谬急忙安慰她,“你别哭,先不要哭!”
他将苏柔抱了起来,又吩咐她:
“去里面拿毛毯出来!”
苏小瑾苦着点头,奔进去,言谬将她抱出了门。
他看着自己的自行车,思忖这女人现在人事不知,身子软成了一滩肉,刚放上去,身子一倒直接就瘫了下去。
言谬跑到巷口,想招呼一辆出租车。
但这么冷的天,等了一分钟依然不见一个车的影子,在他这小县城,本来车少,再加上这么冷的天,是个司机都回家上炕抱老婆呢。
他咬咬牙,就这么抱着,向着最近的彭城医院小跑去,怀中的女人并不太重,纤长苗条的身体上盖着小谨拿来的毛毯,脚上不知何时拖鞋掉了下去,一双玉一般洁白的脚**在空气中。
不知道为何,这美丽的脚看得言谬脸红心跳,言谬不敢多看,吩咐小谨将脚包了起来。
这时候他良好的身体素质终于发挥了出来,平时干农活两膀子的力气,球场上几个小时的奔跑,让言谬不到十五分钟就将女人送到了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只有两个人,一个护士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先去缴费!”言谬应了一句,“好!”看着她妈被推了进去。苏小谨泪眼婆娑的看着门口。
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言谬问她,“你带钱了没?”小谨摇摇头,言谬不死心,又问,“那你知道你家里钱在哪里不?”
苏小谨依然摇头。
靠,这摆明了是给老子出难题,言谬皱了一会眉,捧起她一张泪脸安慰她:“你妈没什么事,坚强一点!我现在去想办法,有人来问你就说钱已经交过了,明白?
苏小谨含泪点头,完全不是言谬印象中那只高傲的天鹅。出门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瘦弱的身影蜷在椅子上。弄得言谬心里一阵疼惜。
言谬犹豫了半晌,他是知道,自己家放的地方的。
言志中经常跑长途,有时候生怕自己的儿子没钱花,被饿着,故意掏钱的时候让他看见。
医院的病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想起苏柔对他的那抹温柔。
言谬不再犹豫,悄悄地打开灯,
将他存钱的柜子打了开来,从衣服下面取出两千块,其他又塞了回去,匆匆跑出家门。
言谬在柜台交了定金,然后去咨询夜班的医生,医生回了言谬一句;“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
此时的苏小瑾孤独地窝在长凳子上,修长的双腿蜷缩着。
言谬一边安慰她,一边欣赏:“放宽心,你妈没什么事,住几天院就好呢!”
苏小瑾默默地点了点头,良久才道:
“谢谢你!”
“怎么谢?”
苏小瑾忽然结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妈到底是怎么得的病,你仔细说说?”
苏小瑾犹豫了一下:“我潘叔叔晚上来上门,不知道为什么和我妈吵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他踹倒了我妈,扬长而去,然后……就这样呢!”
“这个畜生!”
言谬恨恨地骂道,这女人老子都舍不得动一个手指,这狗日的仗着有钱有权,竟然敢动手。
两人正在说悄悄话,医生走过来道:
“回去吧,手术的安排到明天早上,今儿晚上主刀得没来!”
“那……我姐她现在怎么样?”
“打了镇定剂,睡着呢,明天早上再来,医院也没地方给你们睡,天这么冷!”彭城医院是私人医院,本来就不怎么大。
两人被赶了出来。
苏小瑾瑟缩着身子,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去我家吧!”
“不太合适吧,你爸在家里……”苏小瑾开始犹豫。
言谬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呆一会得冻死。
他们家里生着炉子,言谬将被褥铺好,说了句:“你睡这里吧,明天上学,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那你睡哪里?”
“我睡南面,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言谬知道苏小瑾会怕他半夜欺负她,直接一句话将门封死。
“那……那钱我会还你的……”苏小瑾脸色红润,吞吞吐吐地说。
“那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你别操心!”
他抱了被褥,径自往南面而去,一打开门,一股森寒的冷气扑面而来,这房子没有生活,刚进腊月的天气,冻得言谬头皮都快炸裂呢。
他裹了一层又一层衣服。
心里思忖着,万一被父亲发现自己偷了钱,该怎么解释?
他睡一会,被冻醒,睡一一会,又被冻醒,半夜刚张开眼睛,忽然间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站在炕头。
这比之严寒更吓人。
言谬大喝一声:“谁!”
一声低低弱弱的声音传过来:“我……”
“靠,你不声不响地站这里,要吓死人的,知道不?”
言谬打开灯,就见苏小瑾还穿着棉衣,站在炕头。
“这……这里太冷呢,要不咱们挤一晚上吧!”
苏小瑾给了他个台阶,言谬根本不敢坚持,直接抱着被子走了回去。心里却感到一丝抱歉。
那一丝抱歉,不是对自己,也不是对苏小瑾,而是自己已经辍学的好友庄皓,耗子也不知道回没回家。
今年他父亲工地没什么活,转而去外地收药材,顺便带上了庄皓。
庄皓眼中的女神,此时却和自己睡一个炕,这要是被他发现,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他不敢睡,也睡不着。
苏小瑾睡在里面。
言谬尽量靠着炕沿。过了一会,苏小瑾忽然幽幽地道:
“你怕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隔那么远,怕我吃了你么?”她的声音之中明显有点不悦。
言谬淡淡的道:
“你是有男人的女人,我得注意点分寸!”
“你嫌我脏?”
她这么一句,忽然说到了言谬的心坎里面,在他纯洁的三观之中,和男生搂搂抱抱的女人,就是脏。
“差不多吧!”
言谬又补了一句:“睡觉,明儿还得早起!”
苏小瑾突然爬了起来,‘啪’的一下打开灯,脸上是神色恚怒:“你仔细说清楚,我哪里脏?”
看着再也睡不着,言谬终于坐了起来,顺手将他爸的烟拿出来,点了一根,吐出几口,才幽幽地道:“你和那黄毛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