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誌中關了燈,疲憊地躺在了**。
黑暗之中無奈的說道:
“那你出去吧!”
言謬默默地走了出來。
房子裏待不住,他走出了村子,走上了街頭。
寒冬臘月的雪花紛飛,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難受,自己的父親不信任,源自於他一直以來,樹立在言誌中心頭的那個壞學生的印象。
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說他將家裏的積蓄借給了一個寡婦?
那寡婦是誰,自己的爹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相信他的話。
言謬走走停停,瑟縮在冬日的牆角。
雪花飛舞,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流浪漢,又像是賣火柴的女孩,那種淒楚的感覺在一次籠罩他的心頭。
而生活,從來不像小說一樣跌宕起伏,總歸是平平淡淡的,但總會有那麽一個瞬間,爆出耀眼的火花。照亮平淡無奇的生活。讓你驚奇、讓你欣喜。
流落街頭的時候,言謬曾幻想過有女人能將自己從這泥灘之中拉出來,可理智告訴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默默的走向了車站。
兜裏還有十三塊錢。
他隻知道,那對騙走自己家積蓄的母女在省城金城,卻不知道在哪裏。
言謬蹲在車站的廣場之上,任寒風將身體吹透。
這是對自己善念的懲罰。
錢不夠買車票,也不夠住店。
就在他打算找一個橋洞,窩一晚上的時候,忽然間抬起頭。
那是一道灑在泥沼之中的光亮。
他一抬眼就看見那個女孩,忽然清麗無匹地站在自己眼前。臉上是盈滿笑意的容顏,完美得像個童話一樣。
言謬做夢也不會猜到,蘇小謹會在過年的時候回來。
她明亮的笑容與一塵不染的衣服,襯托的言謬是如此寒酸而卑微。
言謬悄悄地籠了籠衣服上的塵土,輕聲問她: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