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个亲,你拿老婆打窝?

第27章 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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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志中关了灯,疲惫地躺在了**。

黑暗之中无奈的说道:

“那你出去吧!”

言谬默默地走了出来。

房子里待不住,他走出了村子,走上了街头。

寒冬腊月的雪花纷飞,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难受,自己的父亲不信任,源自于他一直以来,树立在言志中心头的那个坏学生的印象。

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说他将家里的积蓄借给了一个寡妇?

那寡妇是谁,自己的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言谬走走停停,瑟缩在冬日的墙角。

雪花飞舞,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流浪汉,又像是卖火柴的女孩,那种凄楚的感觉在一次笼罩他的心头。

而生活,从来不像小说一样跌宕起伏,总归是平平淡淡的,但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爆出耀眼的火花。照亮平淡无奇的生活。让你惊奇、让你欣喜。

流落街头的时候,言谬曾幻想过有女人能将自己从这泥滩之中拉出来,可理智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默默的走向了车站。

兜里还有十三块钱。

他只知道,那对骗走自己家积蓄的母女在省城金城,却不知道在哪里。

言谬蹲在车站的广场之上,任寒风将身体吹透。

这是对自己善念的惩罚。

钱不够买车票,也不够住店。

就在他打算找一个桥洞,窝一晚上的时候,忽然间抬起头。

那是一道洒在泥沼之中的光亮。

他一抬眼就看见那个女孩,忽然清丽无匹地站在自己眼前。脸上是盈满笑意的容颜,完美得像个童话一样。

言谬做梦也不会猜到,苏小谨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

她明亮的笑容与一尘不染的衣服,衬托的言谬是如此寒酸而卑微。

言谬悄悄地笼了笼衣服上的尘土,轻声问她:

“你来了!”

美丽如天使的苏小瑾抿着嘴笑着‘嗯’了一声。

她甜美的笑容,让言谬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她。

苏小瑾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服,衬托的自己此时的衣服是如此的寒酸,她轻轻地张开环抱,抱了抱他,拍拍他背脊:

“好久不见!”

好久么,快一个月了吧。

言谬心中默默地再盘算,低声问了句:“快过年了,你怎么来这里呢?你妈呢,没跟你一起来么?”

苏小瑾将背包交了给言谬,但言谬伸出去的脏手要触到时又缩了回来。言谬怕碰脏那雪白的衣服。

小谨一边走一边笑问言谬:“你怎么呢?被你爸揍呢?怎么一副委屈的样子?”

言谬尴尬地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说句什么好。只能跟在她的后面。

“你要回家么?”

苏小瑾微笑道:“先去你家吧,我没带钥匙,偷跑回来的!”

她径自朝着言谬家门口走去。

言谬忽然间有点心慌,已经快夜深了,自己的父亲早已经睡了,这个时候再去打扰。

“咱们去你家吧,这么晚呢,我爸在家里,不方便!”

苏小瑾无所谓地看了看夜色,忽然间两手一摊,问:“你带钱了么?”

“多少?”

“住店的钱,我被家里人骂了,偷跑出来的,只带了车票钱!”

言谬闭上了嘴。

他们两个连住店的钱都掏不起。

那栋小洋房没有带钥匙,自己也进不去。

这么冷的天,还能去哪里?

看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往家里领呢。

言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门并没有锁,看来父亲还是生怕他在外面被冻,故意留了门。

言谬生出了一丝感激。

默默地将苏小瑾领到了南面。

那是他的书房,平常不怎么住,看着苏小瑾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言谬赶忙从院子里拿来了柴禾,升起了炉子。

第一次带着一个女生回家,言谬心里是七上八下,生怕被父亲发现。

然而当他又一次去拿煤炭的时候,言志中忽然间站在院子之中,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小瑾一眼:

“同学?”

“嗯……没地方住,我带回来了!”

苏小谨却很大方地微笑说:“伯父,你好!”

言谬忐忑地看到,在父亲严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好漂亮的女孩子,我认得你,你是从金城来的吧!”苏小谨也微笑:“搬来快半年了,路上见到您却不敢打招呼,怕唐突了您!”

原来他们认识。

终于将一颗心放了下来。

言志中苦笑了一声:“我一个跑车的泥腿子,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倒是你,这里太脏,不适合你们大城市人。”

说着看向言谬,往他手里塞了两张钱:

“你给他开间酒店去,咱们家里有点脏,不太合适!”

言谬拿了钱,却并没有动。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呢,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酒店宾馆在开门,在他们这小县城,不是旅游城市,能住店的宾馆环境还不如自己家。

至于唯一的金城大酒店,这点钱根本不够。

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动,言志中默默地走了回去。

年轻人的事,他不想掺和。可也怕自己的儿子玷辱了人家的名声。

临走时叮嘱了一句:

“把火弄大一点,别冻着了人家女孩!”

言谬‘嗯’了一声,关上门。

这方温暖的小世界,瞬间只成了他们两个人。

沉默了半晌,言谬才开口:“你饿吗?”

“不饿,来的时候吃过了!”

这句话一说完,又是沉默。

言谬为了破解这种尴尬,笑着问:“你怎么回来呢,不是要过完年开学时候才回来么?”

这句话之前在车站问过,没有得到答案,言谬又问了出来。

苏小瑾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说了一句:

“我妈和舅舅吵架呢,所以我就偷跑回来呢!”

“你坐汽车回来的?”

“没有,坐的火车!”

“四个多小时啊,怪不得我在火车站能看到你!”

虽然小瑾说他吃过了,言谬还是去厨房拿了过年的备菜,熬了一碗鸡蛋汤,为了去除寒气。

炉子里的火生得特别大。

吃完了饭,苏小瑾蹲在炕上,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半边马尾屁三开,垂了下来,脸上红扑扑的,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言谬被看得心慌,问:“你看什么?”

苏小瑾拍了拍枕头:“先上来坐吧,地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