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等会,你到底来干嘛的?”
一场如泄洪般的战斗后,林成被按在地上,转移话题道。
“哼哼,认输了吧?”
对于他的示弱,余幼安很是受用,也不再挟持,松开手,拿起一早进门就被放在桌上的东西。
没好气道:“偷着乐吧你,哥几个偷偷摸摸给你留的,好大儿还不谢恩?”
他斜了眼林成,见他还呆愣着,心下讶异。
没等他出声询问,就见林成瞬间扑过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起来:
“真的,余幼安,你真的,我哭死,我再也不在背后蛐蛐你,以后你再被人逮住,我肯定第一个去救你.....”
“得了。”
余幼安是越听脸越黑,他稍稍挪开了些,把怀里特意留的饭菜丢给他,啧道:
“吃饭都堵不住你那张嘴。”
林成嘿嘿一笑,飞快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往下咽,他享受地眯了眯眼:
“你是不知道,我刚刚以为中午没饭吃了,吃了多少干巴巴的饼干面包,关键那些要好吃就算了,但偏偏硬得我都咬不动。”
“不过我还是吃了不少,早知道你会给我留饭,我就不....”
说到这,林成动作忽然停住。
余幼安看着好笑,疑惑问:“怎么不吃了?”
林成缓缓放下饭盒,他神情收敛了些,问余幼安:
“有人给柳如烟带饭吗?”
话一出口,余幼安也愣了下,他道:
“没啊,饭盒是林狗偷偷找阿姨借的,饭菜是老徐偷摸装的,我们当时没想太多。”
“柳如烟,她人缘不挺好吗?应该有人给她带饭吧?”
“我记得,之前她就很受欢迎啊。”
可林成却摇摇头,神情郑重了些,“余狗,你错了。”
“???”
余幼安被他这态度镇住了,不由得问:“哪错了?”
他也没干啥啊!
林成问:“你上次听到柳如烟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这个还真忘了,嗯,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半年前吧?她当时转专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挺多人在讲,我被迫听了一嘴。”
“怎么了?还发生别的事了?”
余幼安见他久久不说话,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一急,就要上手掐法决了。
“诶诶诶,干嘛呢?这就算上了?”
林成连忙制止他,“你可别算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一会算多了,又得出去做慈善,我可没工夫去捞你。”
“说什么呢?什么捞啊捕的,瞎说。”
余幼安瞪他,又道:
“我平时又不爱跟别人打交道,仅有的信息来源就是掐法诀和你们几个,别藏了,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这会又来兴趣了?不是说好的不八卦吗?”林成好笑地瞥他一眼。
余幼安急地推他一把,“那不是为了修行保持宁心静气吗?天知道我平时憋得有多辛苦。”
“行吧行吧,那就勉强跟你说说我知道的。”
林成想了想,“据我猜测和观察,柳如烟转专业这事另有隐情。”
“你知不知道音乐表演系每年都会有一次什么宴会,似乎影响挺大的那种?”
余幼安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有点印象。”
“只知道是面向社会人士的,比较保密。”
“而且她们院的那些老头,对这个很在意,我记得柳如烟当时不太愿意去,最后是被逼着去的。”
林成心里骤然一沉。
余幼安还在继续说着:“反正她最后是同意了,林言之那时还猜她是被学院里那群老头威逼利诱去的。”
“这事结束没多久,她就提出要退学,然后被上面给压了回去,后来才转的专业。”
“这样啊。”林成垂下眼,情绪不显,他问:
“那你知道,她在宴会中途,离开了吗?”
余幼安一愣,摇摇头。
“这个宴会保密性很高,我倒是听别人说了几句,但我当时只以为是谣言,我觉得,凭柳如烟的能力和责任感,不应该会这样。”
林成不说话。
余幼安却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凑过去,神色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不成,这是真的?”
如果柳如烟中途逃走是真的,那这事可就大了。
而且不应该是柳如烟毅然决然要退学被强行留下,而应该是学院里下达退学警告书。
可这两者相反过来了。
这其中的隐情......
绝对不简单。
“对了。”余幼安一个激灵。
“当时柳如烟转专业后,上头有几个老头被辞退了。”
林成问:“学院有说原因吗?”
“没。”
余幼安摇摇头,“只说是几位教授年龄大了,为了身体着想,不应该这么劳累。”
“不过大家都猜,是他们几位犯事了,不然凭那几位的老奸巨猾,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松口。”
“反正吧,惊动了一直待在国外的那几位领导,挺严重的。”
林成点点头,好半晌,才问:
“你当时怎么忍住好奇心没卜卦的?”
闻言,余幼安翻了个白眼。
“我倒是也想啊,但那时正好被家里人训斥,被严令禁止卜卦算命整整三个月。”
“说是我不凝神静气,不好好修行,日后心浮气躁,一定会惹出祸端。”
“小爷我当时屈居人下,不得不憋屈地窝在宿舍,除了必要的上课吃饭,我真是,一次门没出过。”
林成被他话里满满的怨气给逗乐了,但很快,他神情又凝重起来。
“我原本,只知道柳如烟半路转专业,半路离开那场宴会,最后,才知道她是有原因的。”
“听你这么讲,倒是补全了一些猜测。”
听他这么说,余幼安恨不得拍他两巴掌。
“狗东西,又在这诓我!”
“怎么能叫诓骗呢?这叫智取。”
林成狡辩道:“我不这么循循善诱引导你,突然问你这个那个的,你能说出什么?”
余幼安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这些,跟柳如烟人缘好有什么关系?”
他重新把话题拉回来。
林成讶然地看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还能记起最开始的话题。
他缓了缓,才解答道:
“自那次宴会事件之后,她的处境就不太好。”
“被排挤被针对应该也是常有的事,以至于现在都习惯了,而且,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我也不过只探取了几分。”
“但我想,她也不排斥现在的孤独,说不定还挺享受不用被那群家伙骚扰的日子。”
“她这个人啊,说起劣根性,跟我比其实也不遑多让。”
“在某些方面,说不定,还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