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會餓死。”風長清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擺。
“女俠，你要走先放了我們啊！”被綁住的山匪著急大喊。
周周低頭。
風長清立即收回手：“抱歉！”
山匪的老大喊道：“女俠，我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們吧！”
周周沒理山匪，隻將桃子再次遞出：“不吃就等著餓死吧。”
風長清：“你能不能帶我回城去吃點好吃的？”
周周毫不猶豫：“不能。”
風長清長舒一口氣，接了桃子：“好吧。”
見風長清開始吃桃子，周周又要走。
風長清連忙問：“你不管那些山匪？”
周周腳步不停：“隨便你。”
風長清吃著桃子，擺了擺手：“我不喜歡殺人，人是你打倒的，也應該由你來處置。”
周周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轉身走向山匪：“最好的方法是把他們交給衙門處置，但這樣太麻煩了，還是殺了省事。”
山匪們慌了，紛紛求饒。
“不要殺我們。”
“對對，殺了我們更麻煩，會……會弄髒衣服！”
“還要一個個的殺！”
“對，不如放了我們省事！”
“女俠，我們錯了！以後一定不做壞事！”
周周一言不發，撿起地上的一把刀。
山匪們更慌了。
“我們打劫路人也是為了活著啊。”
“我們沒那麽壞，平時不對窮人下手的。”
“真的，我們沒那麽壞。”
“女俠，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過我！”
“我們死了，山上十幾個孩子會餓死的！”
周周握刀的手頓了頓，隨後一刀揮下：“吵死了。”
綁人的腰帶斷了，山匪也安靜了。
周周拿著刀架在領頭的脖子上：“改過自新？”
領頭山匪立即點頭：“改！改！”
周周收回刀：“滾吧。”
山匪們立即就跑，連腰帶都不敢拿，生怕周周臨時變卦。
周周沒多看那些跑掉的山匪一眼。
但周子戌和周小舟卻一直盯著那些山匪。
看著那些人跑遠，周子戌鬆開她的手，向前走了兩步：“他們有兩個人，去了周府。”
周小舟站在原地沒動。
對，去周府殺人的就是這些山匪。
就是她親手放了這些山匪。
周子戌回頭，看了眼風長清，最後看向她：“你後悔嗎？”
後悔，自然是後悔的。
隻是，周子戌問的是後悔放過這些山匪，還是後悔救了風長清？
說到救，周周以前並不知道風長清插了手，但周小舟現在在風長清的記憶片段裏，可以看出，是風長清施法派出紙人左右了她和山匪的打鬥。
沒有紙人，勝負不一定。
現在回答後不後悔沒有意義，周小舟沒有糾結，隻回了一句：“對不起。”
周子戌輕笑了一下，看向風長清。
風長清吃完了一個桃子，又向周周伸手：“桃子還不錯，我能不能再討要一個？”
周周將手裏剩下的一個放進自己的布袋，轉身走了：“樹上還有，你自己摘。”
在風長清的視角中，周周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待周周的身影模糊，眼前畫麵一閃，周小舟發現他們又回到了滿是灰暗碎片的混亂識海。
周子戌有點驚訝：“這就沒了……你真的走了，沒再管他？”
“沒管。”周小舟低下頭，去看他們還握著的手。
周子戌鬆開手。
被他們握在手心的那片碎片，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