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溝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是朱瑋不時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李善。
朱瑋可不是普通鄉民,青年時也是見過世麵的,絕不相信就在十日之內,恰巧長安令被人奪了去。
更巧的是,奪走長安令的就是李乾佑,是李善特地讓自己打聽的李昭德的父親……朱瑋忍不住私下對朱氏說,日後有望使那廝馬前潑水。
不過李善並不理會這些,他平靜的繼續,一方麵挑選人手,授以豆製品各種技藝,他前世在豆腐坊長大,就算上了高中、大學後每年寒暑假也是要回家幫忙的,略略一算,至少能做出十多種。
另一方麵,李善繼續苦讀經書,得益於前日李楷、李昭德的拜訪,周趙的態度稍微好了點……這是指講課的認真程度,但那張嘴更碎了。
“嘖嘖,隴西李氏丹陽房,即使單獨拿出來,也大名鼎鼎。”閑暇時周趙用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口吻說:“說不定明年還真能中。”
唐朝的科舉是不糊名的,所以才有行卷的說法,如果有人脈資源,取中的幾率自然要大的多。
李善懶得理會這廝,做了套眼保健操,吃了幾片小蠻送來的糕點後隻顧著閉目養神。
“來此數月,也就那日吃了隻鵝。”周趙又嘀咕道:“哪日再來一頓?”
“先生好不曉事!”小蠻一手叉腰嬌嗔道:“一隻羊加一隻鵝,還有那麽多調料,十貫錢都打不住,先生願意出錢嗎?”
的確如此,那日李楷、李昭德帶來的奴仆做了一道隋唐時期的名菜,“渾羊歿忽”。
首先用火燒掉鵝毛,而後去除內髒,裏麵填充醃製好的肉和糯米飯以及各種調料。
再宰殺一隻羊,除毛去內髒,將鵝放在羊肚子裏,而後縫合好,放在火上慢慢炙烤,等烤好之後,打開烤羊的腹腔,棄羊食鵝。
太奢侈了,十貫錢肯定不夠,如今一隻羊都要七八貫了,倒是豬肉便宜的很,一頭豬還不一定賣得到一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