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那好像是趙將軍的騎兵?”
“咱們的援軍來了。”
就在漢軍主陣中正在爭執張飛是否要主動出擊時,一旁的將校眼尖率先注意到了率騎眾殺來的趙統所部。
此話剛落,眾人的注意力一齊聚焦了過去。
細細看罷,果真是趙統所部驍騎。
這一瞬間,全軍將士頓時是氣勢高漲,熱血上湧。
各自手持兵刃與敵搏鬥起來,氣勢遠比方才還要強上一二。
而這時的趙統則是一邊縱馬馳騁,一麵估算著距離,在約莫與敵陣側翼尚且還有五六十步時,他一聲令下:
“弓箭準備。”
指令傳下,麾下各部騎卒紛紛從腰間取下別著的長弓以及抽出背後箭壺裏的箭矢嚴陣以待。
“放~”
由於此番兩軍正麵交鋒,曹真布陣是將弓弩手布置在正中間方便伺機射殺正麵的士卒。
將兩千餘騎兵分布於兩側予以防範。
如今趙統越發的靠近,敵陣的身影也暴露無疑,他舉槍高聲下令道。
下一秒,縱馬奔騰的各部騎卒紛紛張弓搭箭往敵側翼的軍陣射去。
“咻咻咻~”
頓時間,羽箭猶如箭雨般落下,一位位缺少防具的魏軍騎卒難以抗衡這如雨下的箭矢,被射於馬下踐踏身亡!
這一幕自然是令時刻捕捉著戰局的曹真所注意到,他頓時間神色凝重不已,震驚道:
“敵騎如此有能耐?竟然能做到馬上左右開弓?”
這不由他不驚訝,的確是在這個隻有單邊馬鐙,尚未有雙邊馬鐙,馬鞍以及馬蹄鐵三件套的騎兵神奇時代,騎射對於騎術的要求實在太高。
一般而言,唯有從小生活在草原上的胡人才能有如此精湛的騎術來馭馬,做到馬背上騎射還能掌握平衡。
漢人若是並不經常騎馬,是很難掌握這項技能的。
別說曹真麾下這兩千遊騎尚不具備騎射的技能,就連成立多載且戰功赫赫令無數敵人聞風喪膽的虎豹騎於馬背上左右開弓的騎射也沒有那麽嫻熟。
如今瞧見這幕,自然令曹真感受到了濃濃的震驚。
眼前的趙統似是令他感到了一絲絲的畏懼之色。
能讓麾下驍騎熟練騎射,一位十分久遠的驍將忽然湧上他的心頭。
西涼錦馬超!
沒錯,上一支騎射十分精通的精騎便是由馬超所率領的西涼鐵騎。
一側的韓德似是看出了主將麵上的忌憚,不由打馬奔至近前,拱手解釋道:
“不瞞曹將軍,據穩趙統麾下這支騎兵是糅合了馬超麾下的西涼鐵騎戰法以及先前攻略河西之地時攻破羌、氐,胡地後也吸納了不少胡人加入。”
“故而,他們的騎射戰術十分嫻熟。”
一語落的,他迅速向曹真言明了敵騎的情報。
韓德本就是騎兵將領出身,前番遭受趙統攻襲折損二子後,他便差人暗中搜集這支騎兵的來曆。
也正是如此,如今才能知無不言的稟告著。
“原來如此~”
曹真聽罷,不自覺的點點頭,目光掃向側邊的陣勢,眉宇再度緊皺不已,喃喃道:
“敵騎這騎兵戰法當真是爐火純青。”
“單單是騎卒各自結陣不斷策馬遊弋於我方周邊拋射,就讓我方精騎無能為力。”
這也讓他生出了一陣陣的無力感。
而戰陣中的戰況也如曹真所不願看到的情況演繹著。
“各部反複交叉,取箭拋射,箭矢用完之前,不準短兵相接。”
趙統目光掃視全局,麵色嚴肅,下令道。
各部聽令,亦是紛紛遵令行事。
龐德,馬忠,句扶等將各執一部,不斷遊弋於敵陣側翼舉箭而射襲擾。
魏軍騎士自然是不甘示弱,也取箭還擊。
可雙方騎士縱橫在曠野上狂奔,騎術卻不在一個水平。
魏騎的騎射嫻熟度實在是堪憂,箭矢稀疏,準頭奇差,壓根無法給漢騎造成絲毫的威脅。
反而是漢軍騎士接連能讓敵騎應聲倒地。
外加上征伐河西之地後,趙統打破不少胡人部落繳獲了眾多的涼州優良馬匹,如今在馬力、耐力上都屬於是鳥槍換炮。
魏騎於後麵追擊,也追不上來,隻能是吃身後的煙塵。
不斷的襲擾下,魏騎折損不小。
目視著這等情況,曹真深怕自家麾下的騎士全軍覆沒,連忙命人將騎兵撤回本陣,調集麾下的刀盾手馳援側翼,並調部分弓弩手前去應對敵騎的襲擾。
這一指令傳下,也算是緩解了側邊的壓力。
可張飛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敵陣的變化又豈能瞞過他的眼睛。
從側翼軍陣混亂,中軍陣中兵力抽調,他都盡收眼底。
望著這一幕,雙目瞪得猶如銅陵般的張飛翁聲高呼道,“將士們,趙統已經率騎士於側翼打開了局麵,敵軍沒辦法抽調了正麵的力量去馳援。”
“此正是咱們一舉破敵的大好時機也!”
一語落下,他呼聲又高漲數分,怒吼著,“將士們,隨本將衝殺。”
這一刻,早已按耐不住的張飛手持丈八蛇矛發動了全麵進攻,親率部眾一馬當先奔騰於前方朝著陣中殺入。
這一刻,有了張飛的加入,漢軍將士的士氣宛若是攀升至了頂峰,紛紛奮力廝殺起來。
而張飛驅馬殺入陣中,丈八蛇矛橫掃開來,將一位又一位的敵卒接連掃飛,宛若一尊殺神一般無可匹敵!
瞧著此幕,正在指揮兵卒的張郃挺刀襲來阻攔。
“哐當~”
刀與蛇矛交錯而過,張郃麵色閃過一絲畏懼。
張飛見狀,不由狂笑道,“張郃,汝這麽多日過去,武藝不見絲毫長進,如何能與本將匹敵乎?”
“當初祁山下一戰讓爾僥幸逃脫,手下敗將,今日必取汝性命。”
說罷,他挺直丈八蛇矛,縱馬攻去。
張郃雖知不敵張飛,也隻能咬牙挺刀抵擋。
一合接著一合,張郃內心連連叫苦。
武藝捉對廝殺,他壓根非是張飛的對手。
若是麵對麵排兵布陣,他尚且有一戰之力。
但張飛越廝殺越興奮,蛇矛也已經舞到登峰造極,麵露狠色道:“張郃,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