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泰才九歲,吃了四個包子,已經是不少了。
“這包子裏頭肉多,油水大,萬一降著咋整?
就算沒降著,晚上你再起來鬧肚子呢?”張淑珍氣的瞪了小兒子好幾眼。
“你也是,光顧著自己吃,也不看看孩子。
他才多大啊,吃四個包子還不算完?撐壞了可咋整?看病不用錢啊?”
後頭這話,是衝著盛連成說的。
盛連成正吃著飯呢,沒想到竟無辜被兒子牽連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妻子。
“那小孩子有幾個不貪嘴的?家裏好不容易包回包子,今天這包子又好吃。
孩子樂意吃那就吃唄,我還能說不讓咋地?”
“你少拿話對付我,等著他吃傷了,半夜難受的時候,你管啊?”
張淑珍瞪了丈夫幾眼,沒好氣的說著。
這男人啊,心粗的不像話,成天除了上班幹活,回家來啥事情都不操心。
“得,聽見你媽說啥沒有?
你都吃四個包子了,不能再吃,當心吃壞了。”
盛連成伸手,摸了摸兒子圓滾滾的小肚子,笑嗬嗬的勸說道。
老兒子嘛,總是要多疼幾分的。
盛希泰手上挨了一下,倒是沒多疼,隻是感覺還沒吃夠。
可父母都說不讓吃了,他也不敢違抗,於是委屈巴巴的往後挪了幾下,倚在牆上,瞅著別人吃飯。
其他幾個大的,吃東西都有數,各自吃三四個,最多不過五個包子,也都停了下來。
正好這時候,場裏大喇叭開始喊了。
說是晚上七點,俱樂部要舉行動工奠基儀式。
讓吃完飯的各家職工、知青,還有中學生,都要積極參與。
“都吃飽了?要是吃飽了就收拾收拾,咱也過去吧?
這是場裏的大事兒,咱都是集體的一份子,該出力就必須出力。”
盛連成也不吃了,於是招呼著幾個兒子,趕緊收拾下,去參加義務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