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利出了村部,等在村部院裏的謝飛,看著依舊風輕雲淡的小村醫,他不由的磨了磨牙。
“爺們,揪住就往死裏打,過分了吧?”
聽著謝飛的責問,李勝利報以微笑,說道:
“跟你說了這是我幹事業的地方,再惹我就摘鈴鐺,我還沒摘你鈴鐺呢,用得著這麽苦大仇深?
我的建議,你還是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
或許你仔細的想一下,咱們倆的位置,就該互換了。
不是我惹不起你,而是你惹不起我,怎麽碰都是你小子吃虧。
成了,別嘮江湖磕了,趕緊去吃飯吧……”
見一身黑色夾襖,腿上束腳棉褲的李勝利,打發自己,就跟傳說中地主家的大少爺,打發狗腿子一樣。
謝飛運了運氣,有些不忿的說道:
“從小到大,我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你也別把話說死,回城咱們碰一下。
總不能你幾句話,我就服了軟,如果在四九城我輸了,別說是聽你的建議了,我跟著你混都成。”
看著情急之下不怎麽成熟的謝飛,李勝利搖了搖頭。
“小子,聽區裏領導的意思,你還是大學生。
是你媽給你規劃的前程吧?
比別人早五年踏上工作崗位,又提前到基層崗位鍍金。
家裏對你的期盼不小,別鑽牛角尖害人害己。
我今年剛十七,四九城底層的工人子弟,你確定要跟我碰碰?
再回去好好想一下,別年紀輕輕的就想不開。”
說完,留下在原地發愣的謝飛,李勝利背著手回了醫務室。
呆在原地的謝飛,想了想李勝利的話,從保育院、小學、中學到大學,他確實取巧了,不然真正大學畢業至少要二十三四歲。
可剛剛二十的他,跟十七歲的小村醫一比,老媽口中說的城府丘壑,顯然是不夠的。
愣了一會兒之後,謝飛帶著雜七雜八的心思,向著村外的機井房走去,那裏是村民張連山的家,他們吃中午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