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
前身是一个小渔村,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逐渐成为东亚地区地理位置极其优越的核心。
自1842年,清道光二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签订的《南京条约》标志着西方殖民主义对这个国家的腐蚀和侵害正式具体化。
如今李四季站在旺角的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抬头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旺角老街。
上一世,李四季也常常来港岛出差,但那已经是21世纪的事情了,如今港岛尚未回归,印象里这些年港岛似乎不太平静。
这次李四季托叶欣办理手续,一个是为了来港岛看一看,感受一番与外部市场最为接近的港岛经济;另一个,则是想要找一个合伙人,这个人是决定李四季内地生意是否能够短期内质变的关键。
还在发呆,绞尽脑汁的回忆上一世记忆里,90年代的港岛故事…
身后一个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年轻人就跌跌撞撞的闯了过来。
李四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那人身后熙熙攘攘的撵着十几二十个身穿牛仔裤、T恤衫,手里提着两尺多长、三指宽窄西瓜刀的马仔。
一边追赶,一边大声怒喊。
也就是李四季退这两步,刚好撞到了一旁的摊贩,原本搭的棚子哗啦啦倒了一片。
正巧将追赶的人盖在下面。
人群的慌乱声、商贩的骂声、追赶者的怒吼声、交织成了一副港岛旺角的真实画面。
李四季刚还想扶起那个浑身鲜血、被追逃窜的年轻男子。
就听到一旁小巷子里响起声音:“咔咔咔…”
一个几乎身高和腰围相等的胖子一溜烟儿窜了出来。
叽里咕噜的对着刚从商贩棚子下逃离的一群人一顿输出。
继而转身朝着李四季喊了一句。
看李四季毫无反应,挠了挠头,用蹩脚的国语又说道:“靓仔,过来过来…”
李四季指了指自己,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这时候撇见巷子里跟着胖子鱼贯而出的一群人,李四季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港岛特色:拍戏。
港岛面积不大、人口不少。
8090年代,港岛影视取景大多要选择去内地,但一些特殊的时代原因影响,并不是所有影视作品都可以申请去内地的。
就比如现下这胖子正在拍的类似于“古惑仔”的作品。
内地广电总局就会将其列为禁播对象。
所以,港岛一些街道、甚至一些特殊地段,都会成为取景地。
老百姓对此也熟门熟路,甚至于积极配合。
也难怪李四季最初没想到这一茬,原本上一世这些个片段只能通过录像带和光盘来欣赏,但当自己亲自身临其境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懵。
李四季看了看胖子,笑着说:“大佬,找我么?”
胖子歪着头看了看李四季。
“大陆仔?”
李四季点点头。
“我要你做我男四号,有兴趣么?一天三百块啦…”胖子不知道从哪抽了一张塑料凳子,坐了下去。
“deal…”李四季笑嘻嘻。
胖子似乎对李四季兴趣更浓,点点头,随着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接下里的几天,李四季享受了免费的住宿、饮食,已经渐渐熟悉自己的角色。
这部名字叫做:《新哥传奇》的电影,李四季仅仅拍摄了半个月就杀青了。
也不得不让李四季感慨这个时期,港岛电影的效率。
掐头去尾,李四季共参与拍摄了十一天。
白漂了三千三百港元,还认识了几名日后在港岛、大陆,甚至于世界影响力颇大的偶像。
杀青了。
王日祥(导演胖子)没了往日的嬉笑和冷酷,整个人显得颇为庄重。
焚香祭拜、五谷五牲,所有演员不论是谁,都庄重的鞠躬敬香。
仪式结束。
就是舞会和宴请。
李四季作为男四号,虽然完全没有表演功底,但两世为人以及前世大量港片的欣赏功底,确实也很好的完成了演出任务。
王日祥端着红酒杯,身边跟着两男两女,依次向各个投资人敬酒,酒会异常热闹。
“大陆仔,过来…过来…”王日祥看到李四季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招手喊。
“祥仔,他是谁,有些面生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目光冷峻问道。
“何生,这个小伙子是个大陆仔,我在片场发现的,在我们这部剧里演男四号。”王日祥顿了顿。
“不过我觉得他不简单…”
“哦…那就有意思了…”何先生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
李四季走了过来。
微微躬身敬酒。
“你的探亲证居然能办下来30天的,看来也是有背景咯?”何先生笑呵呵的问李四季。
“有个表哥在香港,我在羊城时候帮我办的。我就是来涨涨见识,正巧遇到了王导…”李四季毫不在意。
简单的交流的十几分钟。
王日祥就恭送这位何先生离开了。
杀青晚宴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李四季打车回了住处,这是他最后一晚的免费住宿了。
第二天。
维多利亚港的繁华和港岛联合交易所的人流,让李四季大受感触。
这个时代最为鲜明的特点,并非人们所熟知的非黑即白,也有很多灰色区域。
甚至于到1997年后,港岛依然经历了许多变迁的阵痛。
足足玩儿了两天。
李四季转了好多个上一世很熟悉的地标性景点,甚至于还专门去了一趟九龙城寨瞻仰。
第三天晚上。
李四季的BP机响了。
是王日祥约李四季吃饭。
从一开始到现在,李四季依然没有搞清楚这个王日祥的打算,为什么会在自己一个普通大陆仔身上下这么大力气,又是让演戏、又是在何先生这位大佬面前介绍自己,甚至还请自己吃饭?
想不明白,索性先去再说。
王日祥的家住在港岛半山别墅区,李四季好容易找对地方,叩响门铃。
一个菲佣将李四季迎了进去。
别墅餐厅里。
宾客落座。
王日祥似乎并没有邀请别人,只有李四季自己,身旁几个菲佣服侍。
“王生,这个澳龙现在在大陆可是不太好搞到哟…我得多谢您的邀请!”李四季一口海鲜一口红酒。
王日祥只是轻轻晃动红酒杯。
“李生,听说你在羊城做了一大笔生意?”王日祥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李四季暗道:开始了。
但依然微笑着说道:“这是王生的港岛,想不到对羊城的情况也这么熟悉。”
“凑巧罢了,那个黄立诚,跟我有点交情。”王日祥直勾勾的盯着李四季。
恍然大悟,李四季才想起来,当时在羊城,阴差阳错的上门问货,不仅认识了叶欣,更是从这个黄胖子(黄立诚)那里达成了第一笔交易。
如今王日祥问出来,李四季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王生明察秋毫,我确实刚在羊城做了笔生意。不知道王生的意思是…?”李四季放下刀叉,擦了擦手,轻轻端起红酒杯。
“哈哈哈哈…爽快!”王日祥哈哈大笑,浑身肥肉震颤。
半响。
李四季从半山别墅离开。
王日祥的司机开车相送。
坐在车上,李四季微笑,不过是为了利益,但这也正是李四季想要的。
又过了两日。
王日祥的司机来酒店接李四季,车辆径直穿过市区,驶入半山别墅。
只是此时不仅王日祥迎接,更有四五个身穿西装的男男女女跟在身后。
落座。
“李生,这些都是何生公司值得信赖的朋友。”王日祥说罢,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穿半身裙、黑色哑光丝袜、职业黑色高跟鞋的女性。
“李生你好,我是何生的经济顾问陶冰,原挂职远东会,现服务恒丰银行,请李生尽可放心!”陶冰冷冷的说。
李四季也不在意。
只是点点头,看了看王日祥。
这才说道:“我有一笔个人资金,想要投资恒指。”
顿了顿。
李四季继续说道:“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资金额也不大,只是因为在大陆,不太方便转过来,才寻求王生帮忙。”
陶冰冷冷的看了看李四季,接话道:“李生,股指的投资波动极大,虽然今年以来还不错,但是双向交易的港交所,依然存在很大风险,我建议…”
话还没说完。
李四季就摆手打断了,顺便还投给陶冰一个颇为歉意的眼神。
“陶经理说的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大家想办法把我在大陆的资金转过来,股指投资上,只需要帮我开户、买涨就可以了。”李四季笑呵呵的看了看陶冰和他的团队。
“是,李生”
陶冰心中冷笑,大陆暴发户。
事情最后全部办完,已经是李四季的探亲签证结束前一天了。
王日祥亲自送李四季到渡口。
李四季需要先返回羊城,再跟番禺的老黄定第二批货,另外还要了解一下,第一批货“空降”回豫省之后,姜由是如何承接处理的。
事情多如牛毛,无法在羊城久留。
尽管如此,李四季算起来,依然离开豫省足足有两个月时间了。
而刘念还在绿城大学,自己也许久未能见到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过的如何。
李四季苦笑,如今这个时代,通讯问题制约着许多事情的快速解决。
挥手告别了王日祥,李四季返回羊城。
还得等几天,飞机票的申请办理才能下来,索性打算去看看叶欣和老黄。
依然是那个小院,老黄依然在,叶欣已经走了。
老黄转给了李四季一封叶欣留下的信件,李四季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只是实在想不起来,上一世那个贼王养伤好了之后具体去了哪里。
只是与老黄谈好了第二批货,顺便转达了王日祥的问候。
带着一股不详的预感,李四季乘机返回豫省郑市。
这已经是1992年的十二月份。
豫省天气已经很冷了。
李四季打个车,径直往绿城大学而去。
一路上司机师傅健谈。
李四季从交谈里得出两个重要的信息。
其一,牧野的发展似乎不错;
其二,牧野集团似乎在筹备什么大项目。
绿城大学。
如今法桐已经金黄,满地的黄叶随风飘动,暖暖的阳光普照之下,显得整个校园格外美好。
6号宿舍楼下。
李四季穿着黑色毛呢大衣,踩着黑色的皮鞋,看起来整个人似乎成熟了不少。
临中午下课。
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路过李四季的时候不免都悄悄多看几眼。
远处人群里,李四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
今天刘念穿着一身运动衣,黑白相间,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身边两个舍友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刘念却没有回应。
“念儿…”李四季喊了一声。
刘念似乎觉得自己幻听了,那个人的声音?
不过他们那个办公室程主任不是说,他最近去了港岛嘛。
抬起头,远远的依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刘念一双大眼睛忍不住泛起涟漪。
脚下快步跑了过去,站在李四季的面前,上次左右好好打量了一番。
这才嗔怒道:“哎哟,李大老板回来啦!听说港岛灯红酒绿的,怕不是被…”
刘念话还没说完。
一双热唇就被堵住。
李四季紧紧的抱住刘念,低下头,深深的品尝着刘念口中的柔软。
长长的睫毛抖动、双眼因为惊吓还楞楞地看着李四季,却感受着对方在自己口中不断挑拨,刘念浑身瘫软。
半响。
李四季缓缓擦拭刘念脸颊上的泪珠,趴在刘念耳边笑嘻嘻的说道:“还敢吃醋,下次打屁屁…”
刘念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的扫了一眼四周路过的同学,狠狠的踩了李四季一脚。
李四季装作吃痛的样子,引得四周不少同学侧目。
“你吃饭了么,念儿,我们一起吃饭?”李四季一把提过刘念装书的布包。
“好,可是我下午还有课,就去学校门口随便吃点吧。”刘念任由李四季轻轻揽着自己的腰肢,这会儿完全没了气性。
绿城大学东门。
如今私营饭店虽然多,但是菜系和品类相对还是少的,尤其是北方农业大省,基本上就是以米面炒菜三大类为主。
李四季点了一个腐竹炒肉、一个葱炒羊肉,两碗米饭,一份米酒汤,这已经让半个饭店的食客羡慕了。
毕竟学校门口,偶尔有学生出来开开荤,也就是人均两三个人一道菜而已。
像是李四季这么齐全的,确实不多见。
“念儿,你到明年夏天,就该毕业了吧。”李四季看着眼前闷头干饭的刘念说道。
“嗯”
“那你怎么打算,准备上班还是继续深造?”李四季继续问。
“嗯嗯”
“如果你想上班的话,不如就还去牧野吧,毕竟你走了之后,那块儿的工作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如果你想深造,考个研究生啥的,我也支持你。”李四季放下碗筷。
“嗯嗯嗯,啊~~你说什么?”刘念一口米饭差点呛到。
李四季溺爱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刘念擦了擦嘴角的米粒。
笑呵呵的重复了一遍。
“这样啊~~其实我们过完年,是有半年的实习期的。正常来说,有些同学就要开始走进社会了,不过嘛~~”刘念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李四季问。
“不过我打算继续读研究生,去学国际金融经济类的学科,正好也对口,你说呢”刘念稍稍有点心虚。
毕竟如今牧野办公室程主任每个月都会亲自来一趟绿城大学,可以说刘念在学校这几个月的一应开支都是李四季在供养。
虽说家里也给了生活费,但是刘念觉得如果不接下这位程主任的信封,李四季可能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生了误会,反而不好。
“太好了。我也有这种想法,毕竟如今大学生虽然金贵,但谁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怎么样呢,趁着还有机会,多深造,也算是弥补了我的遗憾。”李四季双眼冒光。
刘念吓了一跳。
但也只有李四季清楚,如今1992年马上过去了,未来十年二十年后,所谓的大专学历、本科学历,当真是烂大街了。
而且,国内的经济形式和风向越来越好,但是未来在1995年之后,大量的下岗工人为社会提供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那个时期,也是外贸生意进入高峰期的时间。
李四季的想法在当下,依然很简单,虽说拥有一定的财富和地位,但是这些都是无根之萍,替代性极大。
只有等见完姜由,下一步的计划才能落实。
实体经济和金融都不能放下。
毕竟自己已经把单独属于自己的财富挪到了港岛,购买指令也已经下了,虽说有王日祥这样的合作伙伴协助,但是港岛几大家族、黑帮势力以及英资集团依然是当下自己触及不到的。
“四季,四季~~”刘念喊了两声,看李四季似乎想事情。
“啊”李四季从愣神里反应过来。
“吃饭吃饭,民以食为天嘛”李四季尴尬笑了笑。
“四季,牧野如今几个子公司已经运转正常,该打理的都打理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为什么。”刘念喝了一碗米酒汤,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托着下巴。
“念儿,没事。我有安排~~”李四季说。
“嗯”刘念点点头。
李四季站起身,去结账。
合计消费47元,刘念皱眉,太贵了。
下午刘念还有课,李四季就去酒店,拿着酒店前台的固定电话,李四季拨通了几个号码。
他不打算现在就回鲁县,毕竟刚从港岛和羊城带回来的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需要好好捋一捋,另外第二批“空降”的货也要到了。
在房间等着牧野的几个核心人物,李四季躺在**眯着眼。
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事情,但又想不起来,索性不去再想。
如今李四季多线发展,公私分离,这也是为了避免别人未来咬自己一口提前做的安排,至于转移到港岛的资金,相信1993年一定会给自己交上一副满意的答卷。
毕竟几十倍的杠杆加上去,这也是未来自己开始与国际接轨的跳板。
至于国内,营商环境逐渐向好,但是政企双方关系错综复杂,短期内依然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大陆才行。
羊城老黄作为合作人,有了这两次的合作,相信短期内问题不大,一些内地的安排也可以慢慢去接触了。
港岛的何生,李四季依然没有猜到对方的身份,甚至仔细回忆了前世港岛到底有没有一个姓何的大佬。
李四季有些喜欢和欣赏的叶欣消失无踪,这让李四季有些担心,但是相信只要不死,终归还有再见的时候。
迷迷糊糊之间,两个小时过去了。
敲门声骤然响起。
李四季坐了起来,打开房门。
一片李总好的问候声。
房间太小,索性换了商务套房。
随意的坐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房门关闭,门外站着牧野集团如今的中层骨干,只是他们尚没有资本和资格进入房间听会。
房间里。
李四季简单听完各主要部门负责人的汇报,微笑环视,缓缓点了一根烟。
办公室主任程先知趣的打开了排风,但却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各位辛苦了,很多人都在猜测我这两个月去哪了,其实大家多少都会有点风声。没错,我去了一趟南方,专门去了羊城和港岛。”李四季笑呵呵的说道。
“哗~~”一阵摩拳擦掌。
这位如今二十岁的牧野集团老板,从白手起家开始,每一步的布局,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远见,如今宁愿花费两个月时间去调研,想必在羊城和港岛一定大有收获。
牧野集团,也许来年就要继续大跨步的向前走了。
一荣俱荣之下,与有荣焉呐。
李四季轻轻向下压了压手,房间里顿时悄无声息。
“牧野如今小有成绩,但依然不算什么,因为产品的替代性和同质化太严重了。我从下飞机到现在,就在郑市,路边似乎已经有了类似于我们牧野连锁、牧野山菌的竞争对手。”李四季靠着床头柜坐了下来。
继续说道:“从财务部李经理的数据统计里可以看到,牧野这两家子公司的盈利水平正在下降,这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部门的问题,这是市场环境的变化,我们要清醒的认识到。”
“牧野资源虽然净利润可观,但是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太多”
“所以,一定要去突破,突破我们当下每一位员工安逸的环境,能者上、中者留、庸者下,这就是我理解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接下来,我具体安排下一阶段的主要工作......”
李四季这场极为简陋的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甚至于连刘念下课来找李四季的时候,远远看到房间走廊里黑压压正在门外等候的牧野员工,也安静的返回酒店大堂等待。
这些牧野集团的中高层干部,平日里一个个忙的头脚倒悬,如今却在绿城大学附近这座不起眼的酒店里聚齐了。
任谁都知道,老板李四季回来就召开这次会议,弄不好,这可是要决定牧野集团未来发展走向的,所以不管是谁,都不敢有丝毫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