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們連成一排,擋在女鬼的麵前。
馮二虎就躲到了紙人的後麵。
鍋底灰遮鬼眼,果然不虛,女鬼確實看不到他。
“滾出來!滾出來!哪個是你!滾出來!”女鬼好像無頭蒼蠅似的,在紙人的身上胡亂聞著。
接著,隨便抓起一個紙人,‘嘶啦’劈成了兩半。
她惡狠狠地在紙人殘缺的碎片上聞著,終於找到了那縷頭發,揪著頭發,興奮道:“找到了,找到了!哈哈...”
“嗯?”女鬼皺了皺眉頭,冷聲道:“原來是這樣...你一定在紙人的附近!”
說著,又劈開了兩個紙人。
隻見,馮二虎的瞳孔逐漸放大,用力地平穩著呼吸。
小招娣坐在樹杈上,晃悠著兩條腿,噘著嘴不知道嘟囔著什麽。
女鬼劈開第四個紙人的時候,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旁的馮二虎,冷聲道:“原來你在這裏!”
話音未落,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隻手抓住馮二虎的頭發,連帶著頭皮,一起扯了下來。
接著,咬掉了他的鼻子,長指甲在他的臉上亂抓著。
馮二虎不停地嚎叫著,哭喊著,求饒著。
可他越是這樣,越能感覺到女鬼的興奮。
最後,馮二虎被女鬼撕成了碎片,地上血肉模糊,五髒六腑散落了一地。
小招娣從手腕上解下濕漉漉的毛巾,擦了擦手,‘咯咯’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直接跳下了樹杈,暈了過去。
我們正想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彩姨在馮二虎家的門口支起了黑狗血網,潑上了童子尿。
隻見,她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今天你就死在這吧!”
話罷,盤膝抱著小招娣,盤膝坐在大樹下麵。
女鬼在院子裏撕得正起勁,聽到彩姨的聲音,直接衝了出去。
‘嗷’的一嗓子,女鬼腳下冒出一股黑煙,她朝上麵衝去,又被黑狗血網彈到了地上。
此時,四周皆被黑狗血網圍住了。
彩姨冷笑一聲:“今天你就留下吧...”
說著,輕輕地拍了拍小招娣的後背,柔聲道:“不怕,不怕,彩姨在...”
可我看得很清楚,小招娣嘴角似乎是在笑。
孫佳玉在坐在樹杈上,微眯雙眼,開口道:“小丫頭和我說過一件事...你們想聽聽嗎?”
還沒等我們回答,她獨自開口道:“二狼相爭,可苟活...”
“這是小丫頭媽媽告訴她的,一開始她媽媽勾引著她爹和她大伯,讓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苟活下去...”
孫佳玉說著,伸出袖子輕撫眼角淚水,繼續說道:“直到小丫頭八歲那年,村裏來個老頭,想把她買走續弦,她媽媽就像瘋了一樣,這才斷了老頭的念想...因此,也挨了馮二虎的一頓毒打...”
郭銅緊緊地閉上雙眼,攥了攥拳頭,點頭道:“後來呢?”
孫佳玉微微蹙眉,沉聲道:“後來,她媽媽就和村裏的彩姨成為了朋友,趁著彩姨不注意,偷了她半本鬼婆玄術,然後強行逼著小丫頭記了下來...”
就在這時,彩姨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在盯著她們,朝著我們的樹上瞥了一眼。
頓時,嚇得我們打了個激靈,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
還好,沒被她看見。
彩姨把小招娣接回來家裏。
轉天請來了村裏有頭有臉的人,拿出了馮二虎的寫的字據,就把小招娣認下做幹女兒了。
大家走後,她抱著小招娣安慰了幾句。
就在這時,村裏有的婦女,指著彩姨家的門,大聲罵著:“喪門星,趕緊滾出村子!”
彩姨眉頭緊皺,拎著菜刀就衝了出去和婦女們對罵:“臭娘們,你們懂什麽!我這幹閨女是個寶貝!”
孫佳玉趴在房頂上,點了點頭,隨口道:“確實是個寶貝...”
我和郭銅看了她一眼,沒聽懂她是什麽意思。
到了晚上,彩姨又在屋子裏插上了竹簽蠟,用紅線纏在小招娣的身上,隻不過,這次在一旁擺了個壇子。
彩姨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手裏捏著一張黃符。
小招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歪著頭好奇道:“彩姨...這些紅線要是斷了該怎麽辦啊?”
“傻丫頭,有它呢,誰也進不來...”彩姨笑了一下,指了指壇子說道。
話罷,彩姨晃悠了幾下黃符,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小招娣突然朝著彩姨走了過去,輕輕地推了推她,笑道:“彩姨,借壽應該點七盞燈,不應該是竹簽蠟啊...而且也要拜判官的...過程怎麽變了啊?”
說著,歎了口氣,繼續道:“看樣子,彩姨把換體陣和借壽陣搞反了,在八字上按了手印達成了協議,在依靠這個陣法,交換身體,你變成我的樣子,我變成你的醜樣子...可我...不想要...”
彩姨臉色大變,瞬間睜開了眼睛。
隻見,郭銅放在小招娣頭上的銅錢飛了出來,割斷了紅線,‘啪’的一聲,銅錢碎了。
陣法的反噬,疼得彩姨渾身直哆嗦,‘噗’吐出一口黑血。
接著,小招娣蹲了下來,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低聲道:“彩姨,要不你看看哪個壇子?”
彩姨強打起精神,朝著壇子看了一眼,嚇得她身上不停地顫抖著。
那個壇子裏的鬼嬰正被另一個鬼嬰撕咬著。
這個鬼嬰朝著彩姨呲牙笑了一下,繼續品嚐著他的美味。
小招娣眨著大眼睛,摸了摸肚子,輕笑一聲,柔聲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
說著,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媽懷胎的時候,是你攛掇馮二虎那個畜生,讓我媽打得胎吧?你非說是賠錢貨...可你知道是個男孩...”
話罷,像個小大人一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彩姨。
半晌,才繼續說道:“你開始覬覦女鬼的身體,這才讓攛掇他們去盜墓的,後來覬覦我媽的身體,你怕生下男嬰,身上陽氣足,你無法換身子,我媽死後,你又惦記我?對吧...”
小招娣的弟弟,吃完鬼嬰,又躥到了彩姨的身上。
彩姨被咬得齜牙咧嘴。
隻見,小招娣,微微皺眉,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