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后,皇帝气疯了

第26章 后宫没有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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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娘娘恩典!”

九邵哆嗦着双手,慌张接过茶杯,囫囵猛灌一口,温茶着急地顺着喉咙落入腹中,渐渐的温熨了狂躁不安的心。

随即,把茶杯递给九响,对皇后重重磕了一个头响头,惊恐道:“启禀娘娘,方才奴才去给珞微宫找同乡叙旧时,发现一桩秘事。”

“敏妃娘娘身边的总管太监包仲舒公公,好似同敏妃娘娘之间有几分因私,俩人目光交汇之时,十分暖媚。”

“为此,奴才还特意找老乡打听了敏妃娘娘和包公公之间的事情,说娘娘私底下对包公公十分要好,每日洗漱都由包公公亲自伺候着。”

“有些事情,连包觅荷都插不进俩人之间,瞧着不像是主仆,反倒是……”

语毕,九邵立马诚惶诚恐把脑袋紧贴地板,惊恐的神色从未淡去。

知道后宫秘闻,一般鲜少有人能活着看见第二日的骄阳。

若非他的主子是中宫皇后,同后宫嫔妃都是劲敌的存在,他绝不敢声张,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想要邀功。

若是皇后娘娘能趁机扳倒敏妃娘娘,或是把敏妃娘娘拉倒自己的阵营中,届时,娘娘定会记他一功。

是人都有功利心,他也不例外。

此刻,话语如利剑划破寂静,令在场之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仿佛都在同一刹那,捕捉到了九邵话中的深意。

皇后的心思如同翻涌的江潮,瞬息万变,她的面色逐渐凝重,双眸如寒星般紧锁着九邵,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刻意保持着皇后的威严:“九邵,你所言,句句属实?”

她的问话,虽简洁却饱含深意,仿佛每一字都在空气中凝结成霜,让人感受到她心中的惊涛骇浪。

震惊几息后,皇后迅速调整好自己慌乱的心绪,挺直背脊,心思百转,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来。

若真是如此的话,敏妃秽乱后宫,乃是大罪。

九族受到牵连,不过于她而言,一个无子的嫔妃,倒也没有什么威胁,且同她苟合的也不过是一个无根的男人,想要混淆皇室血脉都做不到。

若是能抓住这个把柄,把敏妃拉倒自己的阵营里,给太子助力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

当然,若是有朝一日皇上自己发现此等荒唐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敏妃和包氏一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皇后的质问落在九邵耳中,宛如天籁,紧绷的心弦稍稍松解几分,娘娘能对此事震惊,那便表明娘娘想要利用此事把敏妃娘娘握在手中,不管接过如何,左右他的目的达成了。

九邵激动叩首:“回禀娘娘的话,奴才不敢哄骗娘娘,奴才发誓,若有假语,奴才甘愿受五马分尸之刑罚。”

“若此事为真,本宫记你一功,下去吧!”皇后瞧出九邵的躁动的野心,并未恼怒,心反倒是更安定了。

只要有野心,敢冒头,那就能握住命脉。

“谢娘娘恩典!奴才告退!”

夙愿达成,九邵心满意足退出殿内,连渗血的额头在此刻都成了勋章。

九邵退场后,独留主仆三人在,九响着急出声:“娘娘……”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皇后打断:“先九邵送盒治外伤的膏药,此人瞧着有几分聪慧,好好培养。”

若是培养好了,以后必定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宝刀,所向彼靡。

“嗻!”九响领命前去。

见九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皇后这才同九向珊吩咐:“让珞微宫的“钉子”动起来,本宫要确凿的证据。”

“包仲舒是敏妃带进宫的家生子,和包觅荷一样,后宫的女人,在这深宫里,能放心把后背交付出去的,也就只要陪嫁奴才了。”

“和自己的左膀右臂亲近些,并无不可,本宫对你们也是如此,重华宫的事情,多半都要你们认真盯着,连本宫的衣食也是过了你们的手的。”

“所以九邵的话,只能信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看嬷嬷的能耐,能否把敏妃拉过来给太子助力,就看嬷嬷的了。”

太监伺候嫔妃洗漱这有什么?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左右不过是无根之人,算起来,也是半个女人,用不着避讳。

有时她也会让九响伺候洗漱,毕竟有时,男人的臂力还是比女人大几分,像倒热水,按摩之类的。

“娘娘,您请宽心,奴婢定会盯紧珞微宫,您就等奴婢的好消息吧!”九向珊低眉顺眼,双手微微交叠在身前,姿态谦卑却又不失得体,微微躬身应答道。

“去安排吧!”皇后听九向珊应承的话,内心甚是满意。

九向珊的手段,她还是知晓的,既然母亲让她陪自己一同踏入这吃人的深宫,必定是有几分手腕的。

事实也是如此,这些年,九向珊帮她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太子也安稳长成。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她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和皇上恩爱两不疑,只需皇上敬重自己,给她该有的皇后权柄即可。

诞下太子之后,她也想过,控制后宫子嗣,可在九向珊和九响父母亲的规劝之下,冷静下来。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雁过留痕,只要她不在子嗣上面落人话柄,皇上就算是看在珍氏一族的份上,也绝不会废后,如此一来,只要她活得够久,太后之位便只能是她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得做几手准备才是,从前和眼下皇上是好的,但,并不能代表皇上以后的态度还是现在这般良好。

“嗻!”

九向珊领命退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独留皇后一人,目光缓缓挪到发出轻微摩擦的沙漏上,眼看时间随着沙漏一点点流逝,皇后的心越发沉稳。

几日过后,珞微宫。

茶水间,包雨竹看着正在泡茶的包盼晴,心生一计,笑着凑上前,真诚夸赞道:“姐姐泡茶的手艺真是越发精湛了,难怪娘娘会赏赐不断呢!”

言语不卑不亢,姿态从容淡定,跟往常似的,明面上看不出破绽,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包盼晴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情,包盼晴也不敢声张,生怕是自己天生敏感多疑,会错了意,离间俩人之间的感情。

念此,包盼晴悄悄把此事记在心里,面上不动声色娇笑道:“娘娘仁善,别说是对自己人了,就算是畜生也是照顾有加。”

“泡茶一事,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也是娘娘没嫌弃,体恤咱们,时常打赏补贴,让咱们吃点好的。”

娘娘从未打骂过底下的奴才,情绪也稳定,也不会让奴才们当替罪羊,自己本身又得皇上恩宠,母族给力,用不着靠每个月那点份利过活,自然不会苛刻奴才们。

算起来,娘娘真真是好伺候的主,她可不想背主,历来敢背主的奴才,哪一个不是冤死鬼?

填了井,都找不到作孽之人,因果兰絮,怨不得旁人。

包盼晴胡扯的借口,包雨竹立即心生警惕,没敢继续冒进,面上笑容一颤不减:“姐姐说的是,能在珞微宫当差,是我修来几辈子的福分,是该多尽点心。”

“我这茶水好了,就便先不和你闲聊,回见!”

包盼晴感觉自己和包雨竹待在一块,不似往日里随和,她像是在刻意迎合自己,必定是有目的,想要从她身上拿点什么。

敏锐的嗅觉告诉她,此人有点危险,得尽快远离,甚至,她一看见包雨竹的笑容,她都觉得瘆得慌,心悸得厉害。

语毕,包盼晴立马端着茶水拔腿往外走去。

离开了茶水间,惶恐不安的心,这才渐渐踏实,落回腹中。

包盼晴脚尖一顿,余光回望,见包雨竹站在门口紧盯自己的背影,见状,包盼晴的心一瞬提到嗓子眼,脚步匆匆直奔大殿。

包雨竹见包盼晴急色匆匆的模样,算计的眼眸里滑过一丝赞赏和深思,足够警惕,脑子转得够快。

果然,能在娘娘跟前走动的人,绝非善类。

是该再想法子了,得走到娘娘跟前才行,这才能观察娘娘的的一举一动。

敏妃娘娘跟前的包仲舒和包觅荷俩人的鼻子比狗的灵,但凡有点不对劲之处,立马就能嗅出味来。

眼下她不过是茶水间侍弄茶水的三等宫女,想要取代包盼晴,除非她手艺了得,得娘娘青眼,或是包盼晴身子抱恙,给她露脸的机会,再大胆一点,直接把人做掉,取而代之。

敏妃娘娘向来不愿进新人,所以,她能被提上去的机会很大,这也是她从敏妃娘娘进宫之前就在珞微宫熬的原因。

这边,包盼晴端着茶水进殿,侍奉敏妃饮茶间隙,暗中给包觅荷递一个眼神,俩人眼神隐晦交汇,一瞬看懂对方的心思。

等她退出去后,包觅荷立即找个由头退出去寻。

俩人找到隐蔽的角落咬耳朵。

包觅荷的目光深深锁定在包盼晴那张神情不定、宛若秋风吹过的湖面般变幻莫测的脸上,她轻声细语,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锐利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的涟漪,犹如深夜湖面上的微风,带着几分猜测和疑惑。

“难道是……”包觅荷的思绪如乱线般纷飞,她微微蹙眉,仿佛在寻找那隐藏的线索,“有其他宫的探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珞微宫?”

若是真的如此,她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可以与娘娘私下商讨,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来个将计就计,巧妙地诱使那些探子露出马脚,进而一举抓住他们的把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作为日后谈判的筹码。

想到这里,包觅荷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深知,在这宫廷的深处,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小心翼翼,但只要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便能化险为夷,甚至扭转乾坤。

面对包觅荷那超乎寻常的敏锐洞察力,包盼晴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仿佛置身于一片深邃的森林中,找到了一棵参天大树,那坚实的树干和繁茂的枝叶给予了她无尽的庇护和温暖。

包盼晴神色紧张道:“此事奴婢不敢确定,便来寻嬷嬷讨个主意,方才奴婢煮茶的时候,包雨竹凑上来夸赞奴婢。”

“这份夸赞看似走心真诚,实则瞧着十分刻意,往日里,她都是少说多做,从未主动何人搭腔夸赞过。”

“一开始,奴婢还以为她生性如此,情感迟钝,不善言辞罢了,不过经今日言谈后,奴婢觉得她更像是别的宫埋下的探子,无事是潜伏下来,暗中观察珞微宫的一举一动。”

“有事时,才有所动作,不过有些冒进,让奴婢察觉不对,方才奴婢见她嘴角上扬,心悸得厉害,后背一阵发凉,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

经包盼晴这一说,倒像是这么一回事,若真是如此的话,包雨竹背后的主子确实厉害,能在娘娘进宫之前,就先一步把“钉子”埋下来。

不知皇上知不道,要是皇上知晓的话,估摸着,这爪子也难保了。

皇上向来忌讳大臣手长,在自己的后宫里“排兵布阵”。

此事要确认下来,也算是一个能谈判的筹码。

包觅荷脑子稍加一转,就有了主意,认真叮嘱包盼晴:“接下来的日子,你最主要的任务便是盯紧包雨竹的一举一动,若她有异常,立马回禀。”

“她要真是别宫派来的探子,必定会有所行动,你可要小心了,你和她同住一屋,入口和贴身衣物,都要特别小心,别着了道。”

“眼下,她没能混到娘娘跟前,必定是要想法子取代能在娘娘跟前行走的人,估计,你就是首要目标人物。”

“娘娘入口的茶水,沾不得一点脏东西,以后茶水你照常煮,送进来后,我自会想法子处理。”

既然察觉出异样,那就要警惕起来,就算后面是一场误会,也没有什么损失,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包雨竹继续打探的话,必定要找个由头打发出去,或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自古就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感觉不对劲,直接杖杀,宁可错杀以前也不放过一个,娘娘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

大不了,她多沾点冤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她就不信了,止不住这股邪风。

打狗看主人,她就不信,杀了狗,主人会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