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景,清欢那稚嫩而坚定的手掌轻柔却不容抗拒地遮住了宇嘉擎的双眼,她的小手如同花瓣般轻轻合拢,将他的眼皮缓缓合上。
她的小奶音带着一丝调皮,又充满了坚定,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琴弦上的余音,在宇嘉擎的心海中**漾开来。
每一个音符都如同清澈的溪水,跃动在宇嘉擎的心尖,它们轻轻地、却又锐利地切割着他紧绷的神经,让他心中的那份担忧与紧张在瞬间得到了释放。
“儿臣办事,父皇放心啊~”清欢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力量,让宇嘉擎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决心与自信。
然而,宇嘉擎的内心在听完那番话后,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烛火,摇曳不定,恐慌如同晴天霹雳,悄然笼罩了他的心头。
他手腕上的青筋仿佛一条条小蛇般凸起,紧握着身下柔软的垫子,仿佛要将它捏碎,浑身冷汗淋漓。
原本平躺的身体,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弓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脚趾更是紧紧地蜷缩在一起,仿佛想要抓住那即将流失的生命。
一股气血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
宇嘉擎颤抖着声音,试图说出什么,但话语却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断断续续,难以成形:“朕……轻……呃……”
“父皇所言,儿臣皆知,放心啊~”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清欢便已经迅捷如闪电般出手,将宇嘉擎体内的灵魂如同扯断线的木偶般扯出,随后,她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手起刀落,那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颅便应声而落。
“竖子尔敢!!!”
宇嘉擎的魂魄被无情地拽出,如同被遗弃的孤魂,在虚空中飘**,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他的肉身,那尊贵的头颅,此刻却如一个无主的皮球,被随意地丢在华丽的床榻上,滚动着,发出沉闷的回响。
怒火在他心中狂燃,如同被点燃的烈火,瞬间烧遍了他的灵魂。
然而,在这愤怒即将爆发的瞬间,宇嘉擎的理智却如同冰冷的清泉,瞬间浇灭了那团火焰。
他记起了那笔交易,那笔用他的一切作为筹码的交易。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还是挣扎着走向自己的头颅。
当他捧起那颗头颅时,他的脸色已经铁青得如同夜空的乌云。
他低头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了威严和智慧的眼睛,此刻却只能无力地闭合着。
他的双眼与那双眼睛对视,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落魄。
这一刻,气氛变得诡异而沉重。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那颗头颅在轻轻滚动的声音,和宇嘉擎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颅,仿佛想要从中寻找回一丝曾经的尊严和力量。
清欢原本正沉浸于手中的事物,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愤怒呵斥声猛然打断,她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滞。
她不解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眼中满是疑惑:“父皇为何动怒?”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解与淡漠的质问,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所惊扰。
“还有,‘竖子尔敢’是何意?”清欢的心中更是疑惑重重,这句话在她听来,充满了不友好的意味,与之前的平静交易氛围格格不入。
她不禁在心中嘀咕,明明他们已经按照规矩,明码标价,为何还会引起这样的愤怒?
这其中的缘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清欢的质问,如尖锐的箭矢,直刺宇嘉擎的心脏,使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骤然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润。
他悻悻地抿了抿唇,仿佛想要将那尴尬的情绪强行压抑。
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手指不自觉地绕着怀中独属于自己脑袋上的发梢,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慰藉。
“朕……朕这辈子,向来都是手握生杀大权,斩敌于马下,从未想过会有朝一日,亲眼目睹自己的头颅被他人斩落。”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一丝自嘲:“这般情境,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活久见了。”
宇嘉擎的目光,依旧紧盯着那砍向自己头颅的利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那种恐惧与不安,却是如此真实,仿佛真的有人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这一刻,他仿佛从高高在上的帝王,跌落至了尘埃之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惶恐。
而这一切,都源于清欢那犀利的质问,以及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与不安。
“哦~”
清欢不理解,也不愿试图去理解,敷衍应答一声后,继续低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去。
当那双炽热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宇嘉擎心中的紧张如同紧绷的弦被悄然松开,他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瞥见清欢正全神贯注地投入于她的研究之中,忙碌的身影让他暂时忘却了自身的处境,心中的忐忑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宇嘉擎小心翼翼地伸长脖颈,目光紧盯着自己那被无情剖开的身体。只见清欢的手指,如同一位熟练的工匠,在血红的内脏间穿梭,每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娴熟而精准。
幸得结界庇护,那粘稠的鲜血并未四处飞溅,连那浓烈的血腥味也被牢牢地锁在残破的肉体之内,没有溢出丝毫。
随着时间的推移,宇嘉擎逐渐习惯了这血腥而残酷的场面,甚至开始有些兴致盎然地观察着清欢的一举一动。
他仿佛成为了这场解剖的旁观者,见证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剖析开来,而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最后连脑袋都不能幸免,被劈得稀碎,连同脑浆都被翻了几次,糊了!!!
见状,宇嘉擎紧张咽了咽口水,试探性提议:“要……,要不……,要不你手劲轻点?”
这脑浆都搅成浆糊了,还能用吗?
清欢头也不抬,匆匆应声:“无碍,儿臣自有分寸。”
分寸!!!
分寸!!!?
朕就问你,什么是分寸?
分寸就是把朕脑袋劈开,搅糊了脑浆?
再分寸下去,他怕是不成鬼,也是傻子,左右她只包活,没说连脑子也包一如既往的聪慧啊!
宇嘉擎心中那叫一个悔啊!
肠子都快悔青了,真是日日都上当,当当不一样,一哄一个准。
若非他是皇帝,说不定走出宫门,都有可能被一帮巧舌如簧地拍花子,给拍走了。
从中午一直忙到深夜,连用膳都顾不上了,匆匆吃颗辟谷丹应付一下就行。
未曾料到,一番探寻,竟如竹篮打水,空无一物。
清欢心中满是困惑,她凝视着宇嘉擎那静谧的胸膛,手指轻轻触碰,然后毅然决然地掰开他的心脏。
然而,眼前所见,仍旧是一片平淡无奇,毫无异常。
她缓缓收回手,脸上的遗憾如同初秋的落叶,随风飘散,轻轻叹息:“这般的才智过人,怎料心中却如这凡尘俗世般平凡无奇。”
“连人间至高无上的帝王,都无仙骨,那为何这般聪颖?”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自我反问,终不得解。
当清欢那如丝般的手指缓缓移开,宇嘉擎的精神瞬间从萎靡中振作起来。
他急忙调整自己的呼吸,将那些仿佛散落的五脏六腑一一归位,仿佛是在拼凑一幅破碎的画卷。
他焦急地催促着清欢:“既然朕的身体已经无需你继续施为,那你便速速将其修补完整,朕有急事需要亲自处理!”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焦急如焚,他的身体犹如被狂风暴雨撕裂的船只,零碎的部件散落一地,铺满整个床榻。
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感觉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度秒如年。
他渴望能尽快恢复,重新掌控自己的命运。
“好叭~”
感受得出宇嘉擎忧虑惶恐不安的心,清欢也没推辞,应了声后,立即掏出针线开始缝补。
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半盏茶的工夫眨眼即逝。
宇嘉擎的身体此刻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然而,他那曾经坚不可摧的肉体,此刻却如同被狂风骤雨洗礼过一般,破碎不堪。
破碎的肌肤上,橙红、黄绿、青蓝紫等色彩交织,宛如无数条蜈蚣腿般蜿蜒曲折,扭曲着、挣扎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宇嘉擎的灵魂在颤抖,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身遭受如此凌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绝望。
他差点被这股强烈的情绪冲击得心肌梗塞,彻底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然而,他依然强撑着意识,不安地向一旁的清欢望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就这样吗?颜色会不会太杂了些?针脚是否……”
不会缝,跟他说啊!
绣娘,宫中的纺织局多得是,随便一个,针脚都不会这般杂乱无章。
听见这话,清欢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望向宇嘉擎。
她注意到他此刻的面色已是一片通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啊~”。
“你对这修补不满意吗?”
“你觉得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在试图保持冷静。
“那儿臣再改改。”
清欢连忙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儿臣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针线活,手艺确实生疏。”
“请父皇稍等,儿臣这就重新修补,尽量让这裂痕不那么显眼。”
说罢,她迅速动手,将原本杂乱无章的针线一一拆开,重新开始了她的修补工作。她心思细腻,想着既然裂痕无法完全消除,那便在裂痕之上,绣上一朵娇艳的花朵,用以遮掩那明显的瑕疵。
然而,当宇嘉擎看到自己原本洁白无瑕的肉体上,此刻却被绣上了满身的花骨朵,那五颜六色的图案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心中那份想死的心,此刻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是哪个意思吗?
映入眼帘的丰富色彩,宇嘉擎气得一阵精神恍惚,怀疑人生,皇帝身子可不能有疾啊!
阎王啊!
眼前这场景,仿佛真的活阎王亲临!
清欢目睹宇嘉擎那绝望的双眼缓缓闭合,试图以眼不见为净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然而,迟来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她的内心变得慌乱不安:“难道……难道这还不满足您的要求吗?”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父皇,您请稍安勿躁。”
“乖啊~,儿臣定有法子让您满意。”
言毕,她身形一瞬便消失无踪,犹如风过无痕,却瞬间又出现在某个幽深的空间之内。她焦急地在各个角落翻找,终于在一片被遗忘的角落,发现了一瓶尘封已久的生肌丹,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埃,似乎已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沉淀。
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紧握着那瓶丹药,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总算是找到你了。”她轻声呢喃,仿佛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珍宝。
带着这瓶珍贵的丹药,她迅速离开了空间,回到了现实世界。
“先等等……”此时,宇嘉擎正一脸惶恐,焦急地想要阻止她的举动,但她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她毫不犹豫地掰开宇嘉擎紧闭的嘴唇,将整瓶丹药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然而,丹药似乎并不愿意这么轻易地进入宇嘉擎的身体,它们卡在了他的喉中,让他无法下咽。
清欢见状,心中一急,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根精致的毛笔,她不再顾及文雅,用力将笔杆往宇嘉擎的喉中捅去,试图帮助他咽下丹药。
她的动作虽然粗鲁,但却充满了急切和关心,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对宇嘉擎深深的在意。
看到比对畜生都还要粗鲁的行径,宇嘉擎高悬的心一瞬**到谷底,瘫躺在床榻上,双眼无神:“完了~”
又是活不了的一天。
然而,这一次,清欢的丹药却是名副其实,经得起考验。
那枚丹药,虽历经岁月沉淀,却依旧保持着它原有的神效。此刻,丹药已然入腹,仿佛一道暖流在身躯中流淌。
在这暖流的作用下,肉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仿佛被春风轻拂,逐渐消融。
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些曾经让人痛不欲生的疤痕,此刻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不断地修复着这些创伤。
整个过程中,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那份从内而外的温暖和宁静。
肉身恢复如初,趁宇嘉擎愣神片刻,清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过他的魂魄,动作粗鲁塞进肉体里,瞬息掰开他的眼睛,看着无光的眼眸,渐渐凝光,直至眼眸红润,宇嘉擎囫囵起身挪到离她一臂之远的地方坐着时。
清欢才收回手,欢快地摇晃双腿,喝着奶果,眉头轻佻,得意道:“儿臣保证过,定让您恢复如此,您偏不信,这下总该信了吧?”
“朕太信了~”
宇嘉擎激动地对自己上下其手,倍感珍惜自己着完整无缺的身子,声音缥缈激动,染上一丝喜极而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