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對麵的客人越來越多,現在怎麽辦啊?”玉春樓的堂倌急忙對尤掌櫃匯報。
尤掌櫃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冷笑道:“都是衝著刨冰去的,人們沒有見過這種冰食,現在嚐個新鮮而已。酒樓又不是冰鋪,總不能光賣冰食,不賣別的吧?”
“倒也是。咱們的酒是醉蓬萊的酒娘親自釀的春竹葉,而近水樓的酒則是榷酒場沽的官酒。馮掌櫃為了節約成本,沽的都是普通的酒,怎麽能跟春竹葉比?”
“掛出水牌,春竹葉今天八折。”
“是,掌櫃的。”這一套流程堂倌很熟悉,又要跟近水樓打價格戰了。
“他們的招牌菜是魚羹吧?”
“沒錯,是魚羹。要說起來,殷紅娘的魚羹還算不錯。”
尤掌櫃冷笑道:“魚羹而已,大同小異,誰家酒樓不會做?也好意思拿出來當招牌菜?去廚房告訴許三官,讓他多備一些新鮮的鱖魚和鱸魚,今天就跟他們打魚羹!他們魚羹賣多少錢?”
“以前賣一百文,剛才我讓人瞄了一眼,好像改成九十九文。”
“有病吧?降價就降一文錢?”
堂倌譏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馮掌櫃,小家子氣的人,就連降價也就降一文錢。”
“咱們要降就多降一點,徹底讓近水樓開不下去,今天魚羹打八折!”
很快,玉春樓的水牌掛了出來。
此刻已經臨近中午,吃飯的人多了起來。
堂倌帶人便在門口招攬客人,並且大聲喊著:“今天魚羹打八折,走過的路過的不要錯過!”
馮俅聽了憂心忡忡:“狗娘養的,明知咱們的招牌菜是魚羹,他今天魚羹打八折,什麽意思?大樸,把水牌掛出去,咱們也降價!”
“你著什麽急?不能降,九十九文就是九十九文。杜公子說了,這叫惡性競爭,不可取。”馮青梔慌忙趕來阻止馮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