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讓人拿了水牌過來,正給各色刨冰取名、定價。
除了紅妝素裹之外,還有共白頭、霜林盡染,暫時也就增添了兩種,畢竟人手不夠,杜蘅做不過來。
接著又把價格寫在水牌之上,小份99文,大份188文。
馮青梔正好走了進來,奇怪的道:“杜公子,何不幹脆定價一百文二百文,這不更好?算賬也方便。”
杜蘅笑了笑,說:“這是尾數定價法。99文和100文,看似隻是少了一文,但給消費者的直觀感受,可不僅僅是一文錢。”
“人們對於金錢的概念,都是有個區間的,比如一百文為一個區間。那麽99文,人們會覺得還不到100文,但100文就是三位數了,到達了一個區間,這個時候可能就會猶豫,要不要消費。”
“所謂失之毫厘,差之千裏。這裏頭涉及了一些行為心理學,很微妙的,以後慢慢跟你講。”
雖然杜蘅話裏,用了一些詞匯,馮青梔第一次聽說,但結合整個語境,她還是明白了杜蘅所要表達的意思:“杜公子,你懂得可真多。”
杜蘅拿著水牌,掛在近水樓的門口。
馮青梔來到大堂,吩咐一個夥計,將酒樓酒菜的定價,按照杜蘅的尾數定價法,重新改了一遍。
“小妹,你幹嘛呀?”
“改個價格。”
馮俅看了一眼,說:“就差個一文兩文的,改不改有多大的差別?”
“你覺得沒區別,那是你平日大手大腳慣了,但來咱們酒樓用飯吃酒的人,未必每一個都像你這樣。改了之後,能幫咱們多招攬些生意。”
“得了吧,姓尤的回去之後,玉春樓的酒菜肯定又有優惠了。”馮俅趴在櫃台,意興闌珊,“你要改價錢,不如多降一點,這樣才能打得過他。”
“打價格戰是惡性競爭,兩敗俱傷的打法,不可取。”杜蘅道。
馮俅道:“那你說怎麽辦?不降價,人們憑什麽到近水樓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