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葉傾城整個人開始恍恍惚惚。
都說家宴是請人吃飯的最高級別宴席,再加上元祐這個人表現出來的君子姿態,葉傾城倒也灑脫隨意了幾分。
她酒量雖說不是特別好,但陪個盡興也是必要的,今日把酒言歡,明天再談事也能多幾分情麵。
再加上最近葉家的急轉日下,這位葉大小姐這段時間遭遇到的冷眼戲謔,比她上半輩子加起來的都多。
除此之外,心底又被前段時間的那件破事縈繞著,喝著喝著,反倒有點借酒消愁、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了。
葉若天和葉若萱坐在邊上,算是作陪,跟著舉杯迎合著元祐和葉傾城說話。
到最後,這次喝酒半點防備都沒有的葉傾城,下桌時,臉紅心跳,迷迷糊糊。
路都走不穩了,倒是葉若萱有眼力見,直接起身。
“元少,我扶大姐去客房。”
葉若萱嬌嬌一笑,扶著葉傾城隨便走進了一個房間。
元家別墅自然是夠大的,隨便找個房間就可以了。
“姐,我給你脫衣服。”
葉若萱將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葉傾城扶到**。
取了高跟,解開了領口,讓裏麵豐雪誘人隱隱若現恰到好處,剩下的,她反倒不再去弄。
今兒正主不是她,自然要給正主留點趣味。
葉傾城隻覺得腦海中天旋地轉,頭暈乎得不成樣子。
時間好像停滯了似的,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感覺到腿上的薄絲像是黏在皮膚上,剛想自己伸手去脫,卻聽到一聲撕拉的聲音。
她勉力從枕頭上抬起腦袋,隻見葉若萱跪在一個男人身前的地板上極盡嫵媚。
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此間的情形,就感覺到那個男人俯身而下,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她麵前毫不保留的施展開來。
“別,不要!”
她嚷了一聲,提起所有的力氣不過是能擋了那人胸膛兩秒。
之後,再也沒什麽作為可言了。
一夜之後。
第二天清晨,酒意半退,渾身黏糊又頭暈難止的葉傾城才從**醒了。
破碎的記憶在腦海之中撿來兩塊,但也就是這殘破的一點記憶,讓葉傾城瘋了一般,衝進衛生間。
一塌糊塗的場麵已經不需要描述,她就明白了昨晚上發生了什麽!
葉若萱呢?
還有葉若天!
他們,他們合謀在一起了?
葉傾城接了一捧冷水,狠狠的敷上臉,當她從新抬頭,看著鏡子裏麵那個滿麵憔悴不堪,又透露著一絲絲美豔的女人。
她的心瞬間就跌落到了穀底,嘴角上的淤青,還有胸口上的紅痕!
現實是她不得不把這些東西合攏在一起去思考!
是發怒,還是癲狂,亦或者冷靜著當做無事發生?
她腦海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靜,思考著。
葉傾城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挽起頭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憔悴不堪。
整理了一遭之後,她才輕手輕腳穿上鞋走出房間。
她像逃一般,悄悄離開元家。
但是卻在客廳遇到了元祐!
元祐坐在那裏,手捧著一本英文書,葉傾城認得書封麵上的英文。
莎士比亞,是那個傳奇劇作家的著作。
“醒了?”
元祐頭也不會,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知道是葉傾城。
“嗯。”
葉傾城身體一僵,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去報警?”
元祐淡淡說。
他這麽一句話,反倒讓葉傾城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
原本葉傾城思量再三,是不敢把這件事挑明了處理的。
元家是一個龐然大物,更何況元家此刻,儼然已經是金陵葉氏公司的最大股東。
她沒有那個膽子去報複元祐。
葉傾城隻想躲遠一點,躲得遠遠的,硬吃這個虧,似乎這樣,她還能保住自己的尊嚴。
然而,元祐直接這樣打開天窗說亮話。
葉傾城的自我保護就碎成了一地的渣滓!
“過來。”
元祐合上書,輕聲說道。
葉傾城猶豫了一下,還是邁開腿朝著元祐身邊走去。
“若天和若萱呢?”
葉傾城想到了昨晚上的事,零零碎碎的記憶裏,好像有葉若萱的影子?
元祐看了葉傾城一眼。
“我把他們兩個關起來了。”
元祐輕聲說,仿佛在說一件很無聊的事。
“過來,跪下。”
“跪我麵前,你應該是懂我意思的,我要是有半點不舒坦,葉若天和葉若萱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你爸你媽就得沿路去當乞丐!”
元祐冷笑一聲,手指指向自己拖鞋踩著的地麵。
葉傾城張了張嘴,怒意終於在此刻衝出她的瞳孔,從清醒過來之後,她一直在壓抑著的怒意和屈辱感,在這一瞬間徹底迸發。
但又能如何?
元祐就是一個眼神一個指令,能把葉家壓盡萬劫不複的地步。
元祐隻要願意,葉若天和葉若萱他倆就得死在某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角落。
這個侮辱,她忍還是不忍?
“最好保持著這種眼神,我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元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著葉傾城跪在自己麵前,仰視著自己的那雙怒意滿滿的眼睛。
“......”
“對,繼續保持這種眼神,再輕柔一點。”
......
“大哥。”江南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複雜的喊了聲。
大哥江北今年已經五十歲了,早沒有了二十年前那種出類拔萃的京都公子哥的樣子。
反而更加沉穩更加內斂,穿著一件深黑色的睡袍,起床之後,就坐在茶室裏看報紙。
廚房裏的阿姨在做著早餐,見到江南出現又趕緊再多做了一份。
“坐。”
江北淡淡的抬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江南。
“大哥,這麽早就起床了?”
江南嗬嗬笑了兩聲,略顯不自在的坐到對麵的沙發上,他多少年沒有回這個老宅子了,這個占地麵積極大,極盡奢華的中式園林,差點沒讓自己找不到路。
陌生感在此,又反過來變成了一股拘束,讓江南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反倒都謹慎了許多。
江北看了自己的這個弟弟一眼。
“你走之後,我每天都要起這麽早,畢竟,無論家族還是公司,總有我忙不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