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把第一爐的玻璃留一部分給憨憨,其他的全製作成器皿,珍藏起來。
裏長專門讓人做了一堆香爐,要放在祀堂裏,壞了換一個。
對於大家來說,第一爐的琉璃最昂貴,代表了村子從此可以燒琉璃。
在村人的眼中裏長魔怔了,嘟嘟囔囔的,偶爾跑進山神廟裏寫字,他回自己家寫要多走路。
朱聞天聽到過幾句裏長嘟囔的話,什麽今年祭祖怎麽哭,哭的時候說點啥……
朱太三與朱太四經過申請,被批準在玻璃窯觀看,兩個人的眼睛四處裏踅摸,找人。
按照二人所想,如此隆重的日子裏,隱士高人應當親自盯著。
是誰?是誰在滿眼焦急?是誰?是誰在一臉期盼?是誰?是誰在跺腳彷徨?
是憨憨,憨憨最關注這個窯。嗯!不是他,刨除,再找下一個。
一邊找兩個人一邊記錄時間,他倆發現這個窯不一樣,腳踏式鼓風機始終轉著,窯裏一定很熱。
這麽熱換成別的窯,哪怕是燒瓷器的也應該壞了,眼前的窯依舊沒事。
不知道玻璃如何燒和降低石英熔解溫度的朱太三和朱太四好糾結,他們也是識字的,可惜沒人教過他們這個。
村民同樣不曉得原理,反正按照憨憨告訴的情況和方法來操作就對了。
如此晚上吃飯前,就能弄到新的琉璃水。
隻有朱聞天明白,他看窯,高嶺土耐火磚燒玻璃,如果不額外添加東西,那麽這一窯燒完玻璃就廢了。
耐火溫度和石英熔解溫度相近,甚至還差一些,用厚度來彌補,燒完還是重新修窯。
這便是為什麽琉璃難燒,廢窯啊!
瓷器溫度也不需要那麽高,陶的溫度更低。
哪怕是熔礦石和煉鋼,都沒有不添加其他東西燒溶石英的溫度高。
片麵上來講,掌握了燒玻璃的技術,就能煉好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