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你爹。
我去幹嘛啊。
陳宣表情古怪的想要拒絕,可一想到自己當時忽悠林沐謠時說得信誓旦旦,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而且林沐謠好像真沒什麽其他朋友,自己要是不去,她可能真會難過一陣。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真是該死啊。
拒絕是說不出口的,陳宣就當是出去放放風了,笑道。
“你的消息可靠嗎,可別到時候我們千辛萬苦的跑過去,結果撲了一個空。”
“放心吧,絕對可靠。”
林沐謠興奮的揮了揮粉拳,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告訴你哦,這可是欽天司告訴我的,說我爸他前兩年在臨江城出現過,後來就不知所蹤了。而且我還偷偷查了一下,我爸以前也是白玉京的聖子,說是比我媽還厲害呢。”
關於白玉京的傳承,陳宣後來私下裏了解過。
作為傳承千年的第一殺手組織,白玉京每一代幾乎都會設立幾名聖子聖女,無不是天賦異稟,修為卓絕之輩。
但白玉京也是殘酷的,聖子聖女最後角逐一個掌門之位,而往往就是你死我活,最後隻能有一人活下來。
如果說舒昊元以前是白玉京的聖子,現在又不是白玉京的掌門,而且還安然無恙的活在世上,那這裏麵的故事……
陳宣的八卦之心開始了,忍不住往前湊了幾分,壓低了嗓門。
“林姑娘,舒前輩如果是白玉京上一代聖子,那林媚兒林前輩她……”
“當然是聖女啦,而且我媽還是現在的白玉京掌門。”
臥槽!
果然如此。
陳宣已經自覺腦補出一段恩怨糾纏的狗血大劇了。
“哎呀,反正就是我爸愛上了我媽,但是他們都要爭奪掌門之位,然後我爸就稀裏糊塗的和我媽睡一起了。”
“原本白玉京的長老們都更看好我爸的,但自從那一晚之後,我爸就悄然離開,消失不見了。白玉京派人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我爸他斬斷了和白玉京的所有聯係,當然,最後也被白玉京打上了叛徒的標簽。”
“直到我媽在掌門之爭中勝出,關於我爸的所有事情就被封禁了,任何人都不得在白玉京提起我爸的名字。”
這和陳宣的猜測基本一致,他努了努嘴。
“難道林前輩這些年就沒去找過你爸嗎。”
“沒有。”
林沐謠的神色忽然一黯。
“她從小就告訴我,說我爸早就死了,而且這些年她一直坐鎮白玉京,幾乎從未外出過。但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我爸的,我都偷偷看到她好幾次半夜睡不著,看著一張畫像偷偷掉眼淚了。”
“那你爸知道他有個女兒嗎。”
“啊,我,我也不知道啊。”
當年的舒昊元不辭而別,以他的天賦,如今怕是早已位臨尊者。而且林媚兒都執掌白玉京多年,舒昊元從未回去過,原因無外乎兩種。
一個就是他變心了。
另一個就是他不想再去打擾林媚兒,甚至壓根不知道林媚兒給他生了一個寶貝女兒。
“那你有舒前輩的畫像嗎。”
“有。”
林沐謠手掌一翻,一張泛黃的照片就出現在她手中。
陳宣凝眉看去,下意識的驚呼一聲。
臥槽!
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威脅到他的顏值。
是的。
這大概是十幾年前的舒昊元,真真是個絕世神顏,溫潤如玉,劍眉星目,特別是那氣質,華貴不俗,宛如謫仙降世。
難怪堂堂白玉京掌門都惦念了如此之久。
既然決定要幫林沐謠踏上尋父之路,陳宣也是半點不耽擱,急忙喊道。
“老陳老陳。”
話音剛落,陳遠征就憑空出現在二人麵前,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些,沉聲道。
“臨江城位於江南,倒是個景色如畫的好地方。我以前也聽說過舒昊元之名,其天賦之恐怖,讓諸多同輩的世家傳人都望塵莫及。”
“不過都過去十多年了,他是如何想的,外人誰也不知。但想來他最低也是七境主宰,甚至八境尊者,若是他已經娶妻生子,你們莫要打擾。”
十幾年,足夠改變太多了。
何況舒昊元很可能都不知道林沐謠的存在。
從白玉京走出來的人,極少,但任何一個,可能都不想再回到那個樊籠之中。
陳遠征畢竟年長,這番叮囑也在情理之中。
“放心吧,老陳,要實在不行,我就和林姑娘遠遠的看上一眼就是。”
“嗯,他要是不認我,那我也不用認他。”
林沐謠的語氣很強硬,但夾雜著的那一絲期許和顫抖,還是被陳宣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好啦,別多想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陳宣催動人皮麵具,又變成了那普通青年的模樣,掃了一眼林沐謠,正想著要怎麽給她偽裝一下,就見林沐謠手腕上的鈴鐺輕輕一晃,她的麵容也瞬間變化。
是了。
白玉京豈會沒幾件易容的道具。
“老陳,我們這就出發,就我們現在的樣子,旁人肯定認不出的。老陳你可別跟的太緊,說不定你還暴露了我們。”
“老夫自然知曉。”
陳遠征板著臉,這還嫌棄上他了。
可說實在的,他還真沒修行過易容方麵的武技,手中也沒有合適的道具,隻能遠遠的藏在人後了。
……
當天夜裏。
陳宣和林沐謠就下了飛機,剛一踏入臨江城,陳宣就被這座古色古香的小城給吸引了。
比起虞城燕京,臨江城顯得要古樸滄桑的多,哪怕是市中心也沒有多少高樓大廈,而是清一色的青磚瓦房,處處都彌漫著江南水鄉的氣息。
“除了知道你爸在臨江城外,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消息。”
“嗯……好像說是在一個名叫清風鎮的地方。”
“清風鎮,這不巧了嗎。”
陳宣一拍大腿,腦子裏頓時想起了一個人。
我們的江南第一天才何召,不就是出自清風鎮嘛。
他連忙拿出手機給何召發了一條信息,可是等了半晌,也沒見有絲毫動靜。
莫非是睡了?
不應該啊,何召勤勉修行,不至於這麽早就睡覺的。
不管了,先去清風鎮再說。
二人叫了一輛車,原本司機一聽是要去清風鎮,臉上八百個不樂意,可在陳宣的鈔能力下,立馬喜笑顏開的答應下來。
一路上,陳宣和司機吹的熱火朝天,對清風鎮也多了一些了解,隨口問道。
“老哥,我聽說你們的江南第一天才,就是最近在武考最終之戰上大放異彩的何召就是清風鎮的人吧。”
“他啊。”
司機的語氣原本挺高昂,可突然又沉沉一歎。
“何家確實是在清風鎮,不過你們若是來尋他的,那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最近何家不太平,好像就是和這個何召有關,聽說都把他少主的身份都給擼下去了。”
“嗯?!”
陳宣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瞬間皺緊。
何家同樣是江南豪族,縱然比不上江南林家,但也底蘊不弱。
何召作為這一代最出色的何家嫡係,按理來說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才是。
莫非……
正當陳宣思索之際,手機忽然響了一下,何召的信息回過來了。
“陳兄,是你來啦。剛剛在練劍,忘記帶手機了,你在哪兒,我這就派人過來接你。”
“不用,我馬上就到清風鎮了。”
“好,陳兄到了來我家中便是,我們定要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一言為定。”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陳宣放下手機,準備假寐一會,可手機突然又響了一下,當他打開的時候,就看到界麵上出現一條提示。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緊接著。
何召的消息又來了。
“不小心點錯了,陳兄快到了吧,何某已經定好酒宴為你接風洗塵。”
奇奇怪怪的。
陳宣嘟噥了一句也沒多想,殊不知在清風鎮何家,意想不到的一幕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