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寒簽下和離書後,老夫人罵得聲嘶力竭。
林相宜喝著茶不為所動。
老夫人則看著林相宜喊來的人將她的嫁妝跟私產一箱箱往外搬。
“不就賺了兩個臭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看你林家那爛在泥裏的樣子,於我兒仕途毫無幫助,我若是你,便自請下堂,再為這永安侯府掏心掏肺,留得一個尚且舒服的日子,你倒好,非要與我兒和離,那孫小姐,是你能比得上嗎?”
“搬搬搬,離了你,我兒得太後看重,陛下倚重,仕途更上一層,金錢財帛,自有大把大把地送上門!”
老夫人罵完這句時,正好一整箱上好的東珠跟一整箱的瑪瑙翡翠被抬了過去,她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隻覺得眼前黑霧陣陣,如果不是張嬤嬤扶著,早栽到地上去了。
張嬤嬤做了一輩子刁奴,為了兒子倒戈向林相宜,林相宜也兌現了承諾,給他兒子謀了份差不多的差事,再成家立業,隻是娶的不是之前那好脾氣溫柔的女娘,而是個悍婦!
張嬤嬤開始不答應,但兒子跟魔怔了一樣,非要那悍婦。
悍婦進門,將兒子哄得一愣一愣,經常頂撞她不說,那悍婦還敢趁著兒子不在動手!
張嬤嬤眼角的淤青,就是被兒媳婦打的。
可謂一物降一物。
張嬤嬤漸漸回過味來,林相宜怕是利用幹淨了她,但她確實背主,又不敢讓老夫人知道,便隻能咬牙忍耐。
東西從天亮搬到了日落時分,都還沒搬完。
老夫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神氣,最後扯著嗓子喊:“林相宜,你有完沒完!”
“沒完,這才三分之一。”林相宜搬了個太師椅坐在廊下,喝著熱茶:“恐怕要搬到明天早上,當然,老夫人如果不相信,大可喊來官府的人,我手上自有各項憑證,證明我沒有拿侯府的一針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