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自由,林相宜的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用操持偌大的侯府,不用對著宋照寒跟老夫人那幾張令人憎惡的臉,宅院布局都是按照她喜歡的來,晨間可以睡到自然醒,窗外陽光燦爛又慵懶,翠竹伸出嫩嫩的一截。
這個時候,熱浪開始蓄力。
一隻纖細漂亮的手從房內探出,就在要碰到那截嫩竹的時候,被另一隻更大的骨節分明的手包裹住。
兩人昨晚宿在了靠窗的軟榻上。
寬敞,擠一擠也能容下。
衣衫混合著薄被搭在身上,林相宜剛睡醒,舒服得很,輕輕哼了聲,又縮了縮腳,就蹭到了某人。
沈化夙:“昨晚沒盡興?”
林相宜:“……我動一動都不行麽?”
沈化夙低低笑出聲,俯身親了林相宜一下,便揚聲吩咐外麵的人準備熱水。
珠月一直知道,青露倒是適應了好幾天,完事自小到大的認知被進進出出的沈都統擊得粉碎,詭異認同的同時,不免感歎:自家夫人真厲害!
淨麵穿戴好,沈化夙陪著林相宜用早膳。
“陛下對宋照寒早有懷疑,他腦子不好使,家中有個腦子好使的也行,偏偏那老夫人比他還激進,全然不顧剛和離便另娶犯了陛下忌諱。”沈化夙說:“證據我都交上去了。”
林相宜驚訝:“這麽早?陛下怎麽說?”
“剛剛好。”沈化夙沉聲:“大理寺少卿是太後的人,這些年太後黨羽豐滿,陛下早有意見,聽陛下的意思,是等孫家跟永安侯府結親後,一並料理了,屆時誰都跑不掉。”
林相宜輕嘖一聲,天子就是天子。
所以永安侯府為了迎娶新婦大肆采辦,無人阻攔,反正日後全是陛下發難的理由。
半個時間一晃而過。
隨著日子逼近,宋照寒反而沒那麽高興了,他時不時望著窗外發呆,偶爾踱步到早就搬空的儀棠院,林相宜的影子在心裏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