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隱最早醒來,沒多看一眼二山和父親,就去妹妹那拿電動車鑰匙。
隻見妹妹睡得四腳朝天,手邊筆記本落到地上,他撿起來一看,密密麻麻,竟然寫了不少如何處理遺體臉部細節等東西。
李一隱翻了一遍,放回原處,看著正在濃睡的妹妹,小女孩或許真的長大了,原來在忙活學習的事。給她蓋好被子,拿著鑰匙出去,在電動車的留下的舊手機上發現昨天的定位是殯儀館。
“原來在那偷著學習呢。”李一隱笑笑。開向療養院,上班去了。
經過自己昨晚嘔吐和冬泳的河邊,昨夜像一場夢。它本來就是一場夢。
來到療養院,看到芹總正和朱大廚說些什麽。他明明是旅館的大廚,怎麽都到療養院來了。算了,自己管這閑事幹嗎,隻有工作才是自己的,人家愛咋咋樣。
今天療養院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棱角分明,南方人長相,定了短期療養,一周。
中年人進來,療養院非常重視,李一隱更是親自接待。
男子一住進來,就直奔溫泉,一邊跑著叫著“好冷、好冷,這不是坑人麽?”,等跳到溫泉裏,則開始叫著“好舒服,這才是享受,這才是享受啊……”
若是沒有深刻體驗剛才的冷,就不會深刻感受到此刻的暖。
“這是紅糖薑茶,泡完之後可以喝一杯,暖暖身子。”李一隱親自送過來,“有什麽需要隨時找我就行。我叫李一隱。
“你也姓李啊?”男子說,“雪鎮姓李的人多麽?”
“李是大姓,還真不少。”一隱想了想。他不知道男人為何如此問,他登記的姓名是郝平安。
“你有姓李的朋友?”李一隱繼續問。
“呃,對。”
男人拿過薑茶,喝了一口,從內到外都暖和起來了。
李一隱看著昨夜落下的積雪:“沒試過用雪擦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