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和人起衝突。”李一隱走前提醒。
他走後,郝平安繼續在這看山、看雪、看森林,掏出手機拍了幾張自拍發了朋友圈,特意艾特了前妻。
收起自拍笑容,郝平安往山裏走去,帶著酒氣吹著初冬的寒風。
見前妻沒有回複,他又發了條信息:“我一定會找到遺物整理師,一定會找到那幅畫!你會後悔失去我!”
等了好一陣子,前妻還是沒回複。郝平安拿著易拉罐繼續喝酒,心裏念叨著,果然了斷得徹底,好狠心的女人,無情無義。接著就往山裏走,走了一陣子,暈頭轉向,四處都是腳印,不知道哪裏是下山的路。
很快,飄起一層小雪,更加看不清路了。手機這個時候也沒電了。
現在,郝平安的酒醒了不少。眼看著天黑了,這裏晚上是零下,壓根沒體驗過零下溫度的他心裏有些慌亂,隨便找了個方向就小跑起來,夕陽在天邊原本還有些餘暉,因此他判斷西邊要亮一點,療養院的方向是東,他就一直往那邊快速跑去了。
幸好進林子不遠,很快看到了涼亭。涼亭上似乎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不正是自己要找的遺物整理師麽?等他跑過去的時候,涼亭上的一男一女已經離開了。
他果然來了雪鎮,地方不大,郝平安覺得一定能找到他。
他並不想挽回前妻和婚姻,就是想讓前妻和前妻的兄弟姐妹知道,隻有他才能找到那個人那幅畫!那些人隻會去打官司,沒有一點真正的行動力,遺物整理師一跑,他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官司也在拖著,都還在舉證階段,沒有一個一年半載的判決是下不來的。
郝平安想著自己十來年像夢一樣的過去。
當初妻子巧言令色將他誆騙到手,他則想著一個富家千金對自己能如此這般,必定是真情實意,明知要頂著很多非議,還是去了他們家當上門女婿,十來年任勞任怨,幾乎聽他們全家人使喚,當牛做馬,辭去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全心當個宅男,所有時間都圍繞著她和她的家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