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丘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住一起,隨時可能會出人命是嗎?”
程以盈點了點頭。
高丘搖頭道:“醫院沒有那麽好的條件,給每個人都安排單間。”
“隻有那種無時無刻不在發瘋的神經病,才有單間住。”
“而且,你真覺得他們那種殺過人的神經病,能像正常人一樣被對待?兩人住一間,已經算很好了。”
程以盈不說話了,自古以來,殺人償命。
是精神病,保住了他們的命。
對於這類人,說句不好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讓他們死。
“暴躁症患者,通常都比較孤僻,他們很喜歡處於自己的世界裏,不想被外人打擾,一旦被打擾,他們就很容易動怒。”
“小海就是這樣。”
“給我安排病房的時候,護士一而再再而三地囑咐我,沒什麽必要的事情,不要跟小海說話,除非他主動跟我打招呼。”
“所以跟他同一個病房半個月,我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那天,我去找醫生反映我的問題,回來之後,我心情很不好,因為他們都覺得是我太敏感了,沒人願意相信我說的,就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監視我,因為我自己也留意了,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我回到病房,那是小海第一次跟我打招呼,他看我臉色不太好,就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有什麽事情,可以跟他說,畢竟同住在一個屋簷之下,理應互相照顧。”
“我猜他可能在我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就想跟我說這些話了,但是礙於性格孤僻,不知道怎麽主動開口,那天,他正好找到了一個開口的理由。”
“我本來不想搭理他的,正煩著呢。但是一想,他說的確實有道理,雖然我不怕他,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護士不相信我,醫生也不相信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又不認識其他人,我也正好需要一個傾訴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