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好聽。”夏末朝宋折翻了個白眼，“警局還一堆事要忙，哪還有時間休息？”
那些從山裏村帶來的嫌疑人都還沒審完，看守所今晚可熱鬧了。
她們加班到現在，也就隻是審訊了幾個最主要的嫌疑人而已。
宋折說道：“該審的都審了，接下來，我們調查的主力要放在尋找下一個潛在受害者上。”
“如果隻知道這串數字的含義，找下一個受害者，真的難如登天。”夏末歎了氣。
於灣看向了一旁宜城的地圖，拿著筆走了過去。
“或許還能發現更多。”於灣說道，“第一個案件的發生地點，是在中心商場。
第二個案件的地點，是在回頭崖。
第三個案件，是發生在整個山裏村。”
於灣把這個幾個地點都畫上了線，問宋折：“你覺得這是什麽？”
宋折：“總覺得有些眼熟……”
但他已經記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了。
“這是一個V字，或者說，是還沒有完成的W。”
隻需要兩筆，他就要完成了。
宋折看著於灣：“如果你的猜測正確的話，那下一次的地點，就是這個範圍了……”
宋折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位置。
“他下一次，會選擇哪裏呢？”宋折皺著眉頭，認真思索著。
在看清楚這個位置後，於灣愣住了：“這是……汪澤恩所在的中學？”
夏末湊了過來：“是啊！”
“他……不會……是選擇中學裏的學生吧？”宋折的聲音低沉，其中帶著隱隱的擔心，看向了一旁的於灣。
於灣死死盯著宜城中學的地點，劃上了個圓圈，她突然抬起頭，問宋折：“你猜，他會不會為汪澤恩報仇？”
如果他已經找到汪澤恩，了解到汪澤恩在學校的情況，或者……了解到汪澤恩在其中被欺負。
身為父親的他，會怎麽做？
為他兒子複仇。
“如果我是汪佳樂，我這次的目標就會是學校那幾個混混。”宋折說道。
“但我們終究不是他。”於灣用手指敲擊著地圖上宜城中學的位置，陷入了沉思，“現在的這一切，都隻是我們的推斷。”
“那你呢，打算怎麽做？”宋折問道。
“帶汪澤恩去給他道歉。”於灣說。
這是她當時就承諾過的事，但是因為最近太忙，她也沒時間去，她相信汪澤恩自己也沒去。
“道歉？”宋折雖然不喜歡汪澤恩，但仍然有些擔心，“那件事也不是他的錯吧？讓他道歉，他多委屈？”
“這不是想趁著這機會，好認真看一看這幾個人的情況麽。”
上次去的匆忙，於灣隻是匆匆看了這幾人一眼，監控上很模糊，她沒看太清。
如果他們真是潛在的受害人，那的確要盡快把他們保護起來才行。
“如果他們真的是下一個受害人，你不會包庇汪佳樂吧？”宋折試探問道。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於灣無奈，“我是警察，起碼現在是。”
宋折鬆了口氣。
“不過我們還是要繼續調查。”於灣提醒，“做兩手準備，我們現在也不能確定，下一個受害者是不是他們。”
“收尾的事我來。”夏末說，“你們去就查學校的事吧。”
……
已經到了後半夜，於灣簡單在辦公室休憩了一會兒，到了五六點鍾，她被設定好的鬧鍾叫了起來。
她把宋折叫了起來：“一起？”
這次他們沒理由以“警察”的身份去，但是剛好有汪澤恩能夠讓他們順理成章的進去。
五六點鍾的天還是黑的，太陽都還沒起床。
於灣回到家，打開門，屋裏的確幹淨了不少。
汪澤恩躺在臥室裏，於灣叫了他起來：“該上課啦，在不起床遲到了！”
汪澤恩把頭蒙在被子裏，想賴會兒床，被於灣一把掀開了被子：“睡什麽睡？起床。”
汪澤恩一下子跳起來，這才發現於灣的旁邊還有宋折在……
汪澤恩趕緊用衣服擋住了身體：“姐，我也是有隱私的好嗎？”
“你不是有穿睡衣嗎？”於灣扶額，“行了行了，趕緊換好衣服出來。”
於灣和宋折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姐，你們突然趕過來是有什麽事？”汪澤恩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從臥室裏探出頭來。
“你之前那個同學，出院了嗎？”於灣問。
汪澤恩支支吾吾：“姐……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出院了嗎？”於灣又問了一遍。
“他們家想訛錢。”汪澤恩低聲說道，“他說不給他們錢，他就不出院了。”
“那就是還沒出了？”
“出……出了……昨天才出。”汪澤恩說道，“已經回校了。”
於灣問：“怎麽突然變想法了？”
“可能是因為突然想通了吧……”汪澤恩搓著手指，“畢竟你的手機號一直聯係不上，我又是孤兒……他們也知道我沒錢……也就沒繼續為難了。”
“是嗎？”於灣看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麽。
但汪澤恩低下了頭：“那個，姐，我快遲到了，我先去學校了，就不吃飯了。”
說完，汪澤恩拎起書包就跑了出去。
於灣叫住了他，跟著他走了出去：“我去送你。”
“不用了。”汪澤恩說道，“姐，我還是自己去吧。”
“我想去看看那幾個人。”於灣先給汪澤恩打了預防針，又問道，“他出來後，還有欺負你嗎？”
汪澤恩搖搖頭，回答：“沒有了。”
也是，汪澤恩這麽瘋，經過這次，又有誰敢欺負他呢。
但於灣推測，汪澤恩現在在學校的近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這樣的“瘋子”，他們不會欺負，但是也不敢和他接觸。
於灣問：“想換個學校嗎？”
“馬上就要中考了。”汪澤恩說，“再過半年，一切就要結束了，我不想換。”
於灣尊重他做的決定：“行。”
“你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起看他們去了？”汪澤恩問，“當時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的。”
“沒有。”於灣說，“是有另外的事要查。”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