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澤恩突然意識到什麽一般：“姐……你不會是在說案件吧。”
“你又亂問。”於灣說。
汪澤恩摸了摸口袋，最後摸出了一張紙條，他給到了於灣手心：“姐，我前幾天收到了這樣一張紙條，這是什麽意思啊……”
於灣打開了已經褶皺的紙條，紙條上麵赫然是一串數字：“21432。”
於灣拿著這張紙條的手有些發抖：“這是誰給你的？”
“我們放學的時候，周邊有很多發傳單的阿姨和叔叔……它就夾在一張傳單上麵，我打算扔垃圾桶的時候才看到……”汪澤恩認真回答了於灣了問題，“姐……這紙條，是不是和我爸有關啊？”
“先去上學，之後再說。”於灣給汪澤恩打開了車門，汪澤恩坐了上去，宋折坐在前麵開車。
“你確定沒有看到給這張紙條的人？”於灣問。
“沒有。”汪澤恩問，“姐，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那你最近，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人嗎？”於灣嚴肅道，“尤其是汪家的那群人。”
“有是有……但我和他們不熟，他們朝我搭話，我沒理他們。”汪澤恩說道，“他們也沒直接抓我回去，我也就放仍他們隨便走了。”
“下次見到記得報警。”於灣又問道，“那你最近有見過汪佳樂嗎？”
“我爸？……”汪佳樂聲音都在顫抖，“什麽意思？他……還活著？”
於灣沒和汪澤恩特意提起過汪佳樂的死亡。
但是汪澤恩年紀小，但對於這些異常敏銳，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
時到今日，於灣覺得，她似乎也沒必要繼續瞞著他了。
於灣：“還不確定，但應該是。”
“姐……你別騙我了……他怎麽可能還活著……”汪澤恩突然扯住了於灣的肩膀，“姐……你見到他了？”
於灣拿出了這張紙條：“我沒有見過，但是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和你父親的很像。”
汪澤恩聽到於灣的回答，突然怔住了。
幾秒後，他大笑了出來：“姐，你被騙了……”
於灣瞳孔驟縮：“你說什麽？”
“我說，你被騙了。”汪澤恩閉上了眼睛，“姐，汪佳樂的屍體，就在安養墓園。”
於灣殺死了汪佳樂，他的屍體兜兜轉轉，最後不知道藏在了哪裏。
但作為他的兒子，汪澤恩知道汪佳樂墓地的位置。
“我甚至挖出過他的骨頭，你告訴我，他沒死？”汪澤恩看著於灣，重複著這一句話，“姐，你被騙了。”
於灣手中拿著這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跡像個笑話。
她隻知道，汪澤恩知道的事可能很多。
但她不知道，他不僅知道事情的真相，還知道汪佳樂的屍體埋在哪兒，甚至……還挖出了他的屍骨。
那他知不知道，是她殺死了汪佳樂？
於灣已經沒有過多的心情去考慮這些了……
汪澤恩說，汪佳樂死了……
如果汪澤恩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張紙條又出自誰的手筆？
這一起起的案件，又是出自誰的手？
這幾乎是推翻了他們的整個預測。
“到學校了。”宋折低聲說道。
在於灣激烈的思索中，她甚至沒有注意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宋折說話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但於灣知道，他一定和自己一樣疑惑著。
如果案件背後的策劃者不是汪佳樂，那又會是誰？
於灣打開車門，下了車。
七八點鍾的太陽剛剛升起，明亮的陽光照在宜城中學的牌匾上。
於灣和宋折帶著汪澤恩進了學校。
於灣問：“之前和你發生衝突的，那幾個人叫什麽名字？”
汪澤恩認真回答：“主要的人有兩個，一個叫張子軒，另一個叫趙偉，剩下的都是一群跟著起哄的小弟。”
“入院那個叫什麽？”
“張子軒。”汪澤恩問，“姐，這次案件和他們有關係嗎？”
於灣突然問道：“如果我讓你保護他們，你能不能做到？”
“啊？”汪澤恩疑惑，“我保護他們？”
在他印象裏，於灣應該沒下過這麽離譜的指令。
“不能也沒事，我知道有點強你所難了。”
讓汪澤恩保護欺負過他的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於灣也沒有權利這麽做。
“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我可以。”汪澤恩沉默了幾秒，在確定於灣真的不是開玩笑後，認真回答於灣。
“其實也不能算是單純保護……”於灣說，“我隻想讓你保護他們不死，至於其他的，我不做過多要求。”
汪澤恩點頭，答應了於灣：“行，我會多看著他們的。”
“真乖。”於灣摸了摸他的頭。
汪澤恩笑了笑，突然又問：“姐，你讓我保證他們不死，難道，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是他們？”
“還不確定。”
但如果是保護人的話，警察現在沒有理由監視別人行動，但汪澤恩在學校的幾個小時都和他們在一起，做這個工作簡直太合適不過了。
汪澤恩撇了撇嘴，說道：“姐，其實……要是他們死了，那才好呢……”
於灣的麵色突然嚴肅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我沒說什麽。”汪澤恩立馬轉了口風，但又小聲嘀咕著，“但是他們這種人，真的是禍害啊。”
“他們是禍害，但也輪不到你來收拾。”於灣使勁敲了他的額頭。
“啊！”汪澤恩大叫了聲，“姐，我疼。”
“疼才對，這才能長記性。”於灣認真說道，“你聽清楚了嗎？你當然可以不去護著他們，但你絕對不能對他們動手！有殺了他們的念想！”
“知道了。”汪澤恩低聲說道。
校門外三三兩兩結伴的學生，於灣和他們來到了教室。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五分鍾，教室裏隻來了大概有一半的學生。
沒有老師的管束，教室裏十分吵鬧，有幾個學生在走廊裏互相打鬧，有幾個坐在教室裏奮筆疾書，大概率是在補昨天沒有做完的作業。
汪澤恩走近教室，掃了一眼教室，對於灣說道：“姐，他們還沒來。”
他們這群混混，基本都是踩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