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這樣拖著，根本不是辦法。
於灣幫宋折按下了接聽。
“宋隊長，你們現在在哪兒？能找到於灣嗎？”對麵傳來了局長疲憊的聲音。
從於灣來到這兒開始，的確給他們帶了不少麻煩。
“我就在這兒。”於灣拿過了宋折手中的手機。
“於……灣？你們在一起啊？”
“我們還在警局。”於灣的聲音淡然，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網上那到底怎麽回事？上麵估計很快就問責了……”
於灣的聲音沒什麽變化：“不用問了，我辭職。”
“不是……”
“您知道，這是這件事最好的結果。”於灣打斷了她的話。
宜城警方的威信不能被他們這樣擊垮。
不能因為這件小事，毀了整個宜城警局的名聲。
於灣突然就明白了汪澤恩這樣做的目的——
他爹的，他就是為了讓她離職，才搞的這一出。
於灣嗤笑了聲。
張局：“你還能笑出聲來。”
現在網上聲討這麽嚴重，她都怕於灣被搞瘋掉。
於灣本身的精神狀態就不大好——從她之前天天待在精神病院就能看出來。
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好，上麵要得罪，於灣這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於灣隨便就提出了解決方案。
離職。
宣傳部那邊再發個公告，也就皆大歡喜了。
“別著急，於灣，你們說下具體情況，宣傳部的同事來想辦法。”張局嚴肅道。
她知道，於灣雖然脾氣有些爆，但是絕對不是不講理的人。
網上的視頻她看了，但網上對於灣惡意的猜測，她知道肯定不是那麽簡單。
一旁的宋折跟張局簡單講了事情了來龍去脈。
張局：“我們不能就這樣隨了他們的願。”
背後的人用心叵測，如果於灣真的離職，豈不是讓他們瞧不起？
“網友在乎的不是事件對錯，而是緊繃生活下情緒的發泄點。”於灣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宋折手機上新聞愈來愈多的評論點讚量，繼續道，“他們有明確的證據，但我們沒有。”
她不能證明張子軒校園霸淩，但是張子軒能證明江苒打了她。
一些網友對這些東西很敏感的……
想到這兒，於灣把剛剛的情緒收回了一邊，她突然問宋折：“你知道江苒家在哪裏嗎？”
“不知道。”
於灣看了看時間。
宜城中學早上上學的時間的七點，現在也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於灣皺了皺眉頭。
突然想到，汪澤恩不知道回去哪裏。
回她的出租屋？還是學校？
學校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關門了吧？
想到汪澤恩，於灣又覺得頭疼了起來：“盡快找到江苒。”
江苒的性格……不知道如果她刷到網上的那些評論，會不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於灣咬了咬牙。
汪澤恩，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於灣收斂起了情緒，很快讓自己抽離出來，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些事。
她回憶了江苒當時放學後的走向，學生的宿舍是在南邊的，校門口是在北邊。
江苒當時是朝北走的，這說明她大概率離開了學校，是走讀生。
現在她應該已經回到了家中休息，於灣不好打擾，但想要趕上早一班車，再次會會這個女生。
宋折在一旁疑惑：“江苒？”
他以為她會先去找汪澤恩呢。
於灣覺得有些頭疼，江苒和汪澤恩有什麽關係？
昨天他們的行為，是不是隻是在誘導她犯錯，然後好抓住她的把柄？
於灣到現在腦中的信息仍然很混亂。
汪澤恩的叛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於灣一錘定音：“對，就是江苒。”
汪澤恩這兒並不好突破，那江苒呢？
於灣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這個女孩，覺得從此點突破會輕鬆一些。
宋折在辦公室的電腦上敲敲打打，從公安內網上找到了江苒的家庭信息。
“小姑娘的父母在外打工，現在是和爺爺奶奶一起住的，學校登記的是留守兒童。”宋折在內網上找到了江苒現在的居住住址。
……
他們這次又抓了不少人，於灣和宋折連夜審訊了這些人，尤其是龍岩。
這群老油條，沒有證據，對他們的話也是絲毫不認，關於案件和計劃一點也沒透露。
很快就到了早上。
於灣沒覺得困，反而覺得精神抖擻，在這兒找不到線索的時候，她就開始尋找其他的路了。
於灣披上了件外套，宋折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短短幾個小時，宋折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於灣：“先別接，回來再和他們解釋。”
這個時候接電話，要是不讓她繼續出警就麻煩了。
於灣戴了頂帽子，把衣領往上扯了扯。
“你要去？”宋折說道，“門外那些人都蹲了一晚上了。”
估計就在等著於灣出去好拍照搶頭條。
“走吧，讓他們拍。”於灣無所謂，“上了車就把他們通通甩掉。”
於灣能混到亞瑟集團的老大，這種程度的反追蹤當然難不到她。
於灣和宋折一起出了警局，一時間，外麵無數的閃光燈同時亮了起來。
於灣沒給他們過多拍照的機會，直接上了車，加速衝出了警局，去了江苒的家。
江苒家住在個平房裏，於灣和宋折到的時候趕的正巧，她從家裏正出來，似乎是打算去學校。
還好，網上的人大多的火力點都集中在於灣這邊，而不是江苒。
這附近於灣看了一圈，沒有被那些人找到。
江苒看起來狀態不太好，見到於灣的時候有些詫異。
“早。”於灣跟她打招呼，“我們送你去學校吧。”
江苒有些詫異：“你們——”
“上車。”於灣說道。
江苒上了車，車裏，宋折沒有踩油門，而是扭頭看著她：“江苒，你和汪澤恩是什麽關係？”
“朋友啊。”江苒說道，“汪澤恩呢？沒和你們在一起？”
喬格爾那邊剛剛發過來消息，說是汪澤恩那邊跟蹤失敗了，被那小子甩開了。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去學校。
於灣嗤笑了聲：“我們先去，他應該去學校了。”
江苒點了點頭。
於灣突然問：“網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