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風淵回憶條陳裏,關於盧崎的描述。
父親是範陽大族,盧氏家長子長孫。母親記錄不詳,但玉京中人誰不知道,他是高陽公主和盧青兆的私生子。
明麵上沒承認,可在京中絕對享受著高陽公主之子的一切資源。
例如他的官職,左千牛衛中郎將,別人搶破頭的位置,他隨父親剛來玉京就坐上了。
因為出身高貴,這小子從小沒經曆過什麽苦難,九歲那年,又被北境節度使收為弟子,更是得意。
盡管他父親以及家族想要把他往武將方向培養,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資源,他依舊是個天真的紈絝。
性子頑劣,朋友眾多,花天酒地。
這不,擔任崇文館守衛工作,還和狐朋狗友喝一宿酒,完全不顧今日是否當值。
戰風淵最是討厭這種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紈絝和世家弟子。多少良才因為他們而得不到晉升,永遠埋沒在七品以下,碌碌終生。
提起盧崎的衣領,冷聲問他:“盧大公子,你今天休沐嗎?”
盧崎酒量很好,大腦處於半清醒半醉酒狀態,雙眼迷瞪,想甩開戰風淵的手,使勁半天甩不開半分,頓時紈絝的氣焰,囂張起來:“你管得著嗎?”
伸出去拍打戰將軍臉的手被死死抓住。
戰風淵可不會慣著他,像拎小雞一樣將盧崎一把甩到院中。
“張叔。”
車夫顛顛走來,看樣子,自家少爺又要收拾紈絝了。“少爺,要老奴做什麽?”
“打水來,本節帥要讓這個紈絝清醒清醒。”
“是。”
被扔在地上的盧崎感到天旋地轉,隔夜飯都嘔出來一口,擦了擦嘴,正打算起身,一片透心涼從頭澆下。
話說八月中秋前後,秋天的尾巴還在,這一桶水淋下,七分酒意醒了三分。
“再澆。”
張叔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自家少爺每次回京述職,都要收拾幾個不長眼的紈絝。大半時間他都在現場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