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璃原本腦袋都要想破了,都想不通到底是誰要故意整她,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背後肯定不止一人。
這麽一想……
她好像知道是誰要整她了。
那日雖然蘇翎羽的未婚妻也獲得了名次,按理說應該也有機會出現在直播中,但那之後她就沒了聲息。
夢璃還以為她那麽大度,當天的事居然可以不計較,沒想到也一樣給她準備了個“驚喜”。
生氣嗎?她倒不生氣,反而覺得對方這是給了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之前那番話也不是她為了作秀才這麽說的,她是真心這麽覺得,於是自然也就有許多人不顧還在直播,頻頻對她側目。
蘇翎羽也在其中。
夢璃對此全然不知,她一心隻想著,終於沒她的事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了。
到最後,直播居然可以說是在驚險中順利結束,在夢璃看來,好歹是沒搞砸,但雖然結束了,可攝像機還是開著的,夢璃需要在幾十萬人麵前謝幕,還要和在場的同學互相鼓勵,對彼此說聲辛苦了,來表達大家準備直播的不易。
這真是個枯燥的環節。
不過有的人也會趁這個機會,認識新的朋友,大家的關係怎麽說都會整體更上一層樓,而狡猾的程墨趁這個時候,以結交新學妹為由,將她一把攬入懷中,手輕放在她的墨黑發絲後。
“我很想你,學妹。”
一月未見,程墨跟記憶中的有點差別,像是變得更成熟了,如同潔白的百合,散發著馥鬱的香氣。
夢璃當然也很想他:“哪兒有,明明我們每日都有見麵。”
程墨貪婪地吮吸著彌漫在鼻息間的淡淡氣味,那是獨屬於她的味道,哪怕能清晰地見到她,卻觸摸不到她,都讓程墨抓心撓肝。
尤其一想到霍臨淵可以天天在她麵前晃,他心裏就煩,但為了維持在夢璃麵前淡然矜貴的形象,這一切,他都不會宣之於口……
除非某一日,他不得不將其用作爭寵的手段。
“我不知道為什麽主持人會突然問出那個問題,我最想知道的事,自己有說什麽不妥的話嗎?”
夢璃惴惴不安地看向他,程墨揉了揉她頭頂上凸起的發絲,笑著說:“怎麽會?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點緊張,但很可愛。你做得很棒,不要懷疑自己。”
連程墨都說自己沒錯了,那應該是真的沒問題了。
夢璃鬆了口氣。
“學長,你工作結束了?”
程墨:“很遺憾,沒有哦。但我爭取到了半年能陪你的時間,半年之後,我又要回到工作崗位上。”
聽起來比自己想象中自由。
夢璃於是放心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些依賴,“好舍不得你哦,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要不是現在還有這麽多人在,程墨簡直想現在就捧起她的小臉蛋親親她了。
“會的。”
餘光中,夢璃望見了蘇行正向自己走來,嘴巴一張一合,一看就知道想跟她說些什麽。
於是她趕快放開了程墨,要是讓他看見了,大抵會四處往外說,她還不想學長正麵的形象多上一些桃色新聞。
而此舉卻讓程墨產生了誤會。
他第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位有些傻氣的少年,並第一時間散發出雄性之間的敵意。
傻愣愣的蘇行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程大學長的眼中釘,無比自然地摟上夢璃的肩,同往常一樣跟她說說笑笑,大吐苦水。
夢璃作為朋友有一種魅力,能讓蘇行不管過了多少天,都想對她絮叨生活瑣事的魅力,仿佛說出的每一個字,她都會認真傾聽一般,於是蘇行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他要第一時間找到夢璃,並像八爪魚一樣纏著她。
“我跟你講,當時我坐在你旁邊,恨不得搶過話筒替你答。”
程墨自覺被晾在了一邊。這也就罷了,夢璃看上去並不是很介意這名少年的肢體接觸。不僅如此,兩人說話時,腦袋還互相挨得很近,這讓程學長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這樣大膽的互動,他無疑是羨慕的,但礙於年長者的身份,他不得不撐住自己的麵子,免得它們崩塌。
可是憑什麽,他甚至都不能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去製止他們。
蘇行說著說著,忽然感覺周圍的氣壓有些低,隻不過單純的他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走了,跟之前說好的一樣,我們去……”
程墨推了推眼鏡,掛起溫文爾雅的笑:“實在不好意思,但我們已經約好了共進晚餐,今日是我下廚的日子,夢璃答應我了。”
他一副外人別想踏進我們家門的表情,一邊敵視地望著蘇行。
蘇行肉眼可見地情緒低落起來,但哪怕是麵對值得尊敬的優秀學長,他也絲毫不露怯,如同當初跟賀野搶人一樣強勢:“但是學長,您好像剛剛才提出吧?我們可是幾天前就計劃著了,是不是得先排隊啊?”
程墨竟無言以對,他本就是仗著自己先認識的夢璃,認為自己最了解她的脾氣,半路卻殺出一個這樣的小子。
怎麽說,骨子裏透出來的大大咧咧,難道沒有人教過他,做男孩要收斂一點兒嗎?
“嗬嗬。我是璃兒的家人,也是監護人,為了保護她,我有權決定她該跟誰玩,不該跟誰玩。”
蘇行瞬間明了。
他在蘇翎羽手下混了那麽久,也不是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的。
顯然,這位監護人是不高興了。
夢璃嗅著這愈加濃烈的火藥味,忙說:“好了。不管是誰,我都會赴約的,不存在冷落誰寵幸誰好嗎。”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雄性們在不是競爭關係的情況下,也會對彼此充滿敵意嗎?
她想了想,說:“蘇行,今日是學長回來的第一天,我應該要陪他,所以和你的約定推遲到幾日後,好嗎?”
程墨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蘇行則十分不屑,這是他最討厭的一種男人。
看起來雲淡風輕,人淡如菊,實際連未來伴侶和異性稍微親近一點兒都要吃醋生氣,他以後絕對不要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