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長儀慢條斯理地同他解釋:“想必你也聽過一些閑言碎語,當今聖上能登基,亦是踩著他幾位兄長的屍骨,因而你不少人說他得位名不正言不順。”
謝衛琢點頭,“是有聽說過這樣的話,但這跟你放的煙火有什麽關係?”
虞長儀輕輕一笑,“自然是有關係,他用怎樣狠厲的手段得到這皇位跟我們侯府關係不大,反正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但外麵這些閑言碎語亦讓他憂心不安,尤其是這人上了年紀,地位金錢美人都得到了,最在乎的就隻有名聲了。他雖治圖有功,保了本朝十幾年太平,但這並不能掩蓋他殘害手足的事實。”
“我放這場煙火雖不能完全解他心頭之患,卻給了他一個可以麻痹自我的機會,估摸著他這會兒正想著怎麽嘉獎我們侯府呢。”
謝衛琢半信半疑、
說白了放這場煙火就是拍皇帝馬屁,也沒其他實質性的作用,怎麽可能得到上麵的豐厚獎賞。
兩人默契地結束話題,謝衛琢本想再跟她說一說宗族裏的事,剛一轉頭就聽見耳邊傳來均勻的輕酣聲。
忙了一天,虞長儀也是真累了。
原本還想強撐著陪謝衛琢聊兩句,結果是真頂不住了,眼皮子剛一沉,困意就來了。
謝衛琢看著身邊女子嬌俏可人的小臉,睡顏倒是比平日裏的淡漠親切一些。
他本想把手從被窩裏抽出來替她整理鬢邊碎發,又怕自己動作重了把她弄醒,想想還是算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不亮清兒就端著水盆進來讓他們洗漱了。
守歲鬧騰的孩子們可以在年初一這天睡個懶覺,但他們這些大人不行。
等天一亮,他就要跟虞長儀挨個給長輩請安,等到一圈全部走下來,差不多就到了孩子們出現領壓歲錢,用早飯的時間了。
虞長儀昨晚睡得異常安穩,早起的精神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