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神醫,他們已經見過了。
蠱,是無解的。
但沈淵朔不相信,他回去的路上麵沉如水,周身氣場冷得等狂掉冰渣,黝黑深邃的眸底蓄滿狂風暴雨。
以為他怕,陸枝猶豫伸手淺淺握住他的大手,盤在指尖玩繞的同時出聲安撫他:“總會有辦法的。”
倒不是她多自負,她的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她不能也不該死在小小的蠱蟲身上。
既然她不會,那麽比她還厲害的沈淵朔自然也不會。
女郎的聲音溫柔婉轉,柔柔得仿若一根羽毛在他冒冷氣的頭頂耐心順毛,沈淵朔抿緊繃直的唇角微微上揚,凝聚在眉眼的風暴瞬間消退。
“阿枝”,他刻意放低嗓音,顯得整個人可憐兮兮的,“我疼。”
明知道他可能是裝的,陸枝還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淵朔是個慣會順著杆子爬的,五指張開見縫插針地與她十指相扣。
溫熱的掌心觸碰緊貼微涼的掌心,嚴絲合縫。
男人耷拉的眼尾略顯無辜,水光瀲灩的美眸一瞬不眨地凝視她,在她抬眼看過來時還悄悄晃動兩人緊密相連的雙手。
無聲撒嬌。
陸枝端起鎮定嚴肅的架子,偏頭用空餘的手撩起馬車的帷幔,眼睛提溜著望向馬車外的大街。
沈淵朔掃過女郎染上薄紅的耳尖,無聲輕笑。
倏然,陸枝臉頰的紅潤消退,瞪大眼睛看向暗巷內一閃而過的兩道身影。
察覺到她的錯愕與失神,沈淵朔不動聲色地貼到她的後背,雙臂虛虛環住她,垂眸詢問:“怎得了?”
被他的疑問驚醒,陸枝匆忙收回視線放下撩起的帷幔。
就在她放下帷幔的下一秒,原本陰森的暗巷內徐徐探出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仇恨、厭棄、恨意等負麵情感集聚一體,邪氣四溢。
細看眉眼,卻覺有些許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