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陸枝回門的日子。
沈淵朔說到做到,第二日便命人前去枝月閣瞧看陸月。
陸月的情況並沒有多好,據侍女說她形容枯槁,看到她時眼神呆呆的,時不時捂住小腹精神緊張地東躲西藏,嘴裏不停念叨——
“不要…刨開我的肚子……”沈淵朔的低聲呢喃被陸枝聽到,她先是掃了眼男人的腰腹,而後揚眉。
注意到她戲謔的視線,沈淵朔無奈扶額:“阿枝等下與你說。”
沈淵朔一字不改地告訴了她。
他二人洗漱得早,沈淵朔換了身大紅的衣裳,腰間係了枚玉佩。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陸枝還需梳妝打扮,沈淵朔就靜靜坐在她身後看著她。
描眉的時候,他起身擠開侍女的位置,接過她手中的筆。
長指挑起女郎的下巴,沈淵朔俯身湊上前。
軟軟的筆尖觸碰在黛眉處,陸枝隻覺眉間的癢意傳到了心裏頭,令她心尖不由一顫。
眼中的小妻子麵頰帶粉,水光瀲灩的貓瞳含羞,讓沈淵朔捏住筆杆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最後擦口脂、戴發釵的活也全全由沈淵朔親自動手。
指尖擦過她烏發下的耳尖,觸碰到燙人的溫度,他眼中的笑意深邃。
兩人用過早膳後才離開。
“走吧,阿枝”,為她披上毛絨鬥篷,係上結。他伸出手,等著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又收緊手掌。
沈淵朔對她的親昵喜愛從不加掩飾。
回門這天天氣極好,冬日的暖陽灑在小院枯枝枝頭。
馬車一路向陸府駛去。
路上叫販的鋪子前圍滿了人,嬉笑的孩童在大街小巷間穿梭打鬧,衝天辮的紅穗穗隨著他們的跑動一跳一跳。
沈、陸兩府距離不遠。
遠遠的,陸枝就看到站在大門前等候的一眾人,為首的夫妻倆麵無表情地注視他們的馬車。
沈淵朔先一步下馬車,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攙扶陸枝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