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怎麽會這麽說?
沈昭月眼前微微發黑,身形搖晃了一下,被齊銘扶住。
這樣的供詞,沈昭月不能接受,她上前一步,急切地問:“菱花,那日在崖下,你親口告訴我,是林鈺指使你做的,讓你在官道上把我砸暈,讓你將我推下懸崖!為什麽現在又說是你一人謀劃!”
菱花再不複往日的囂張跋扈,伏低了腰恢複了那副做奴婢的姿態,往地上磕了個頭道:“當時王妃身受重傷,奴婢以為王妃活不了了,所以才想將所有罪行都推到王妃身上去,說的那些話,乃是騙側妃的。”
沈昭月迅速思考了一遍菱花的話,判斷出她在說假話:“菱花,我雖恨你做了害我性命的事,但我知道你隻是個丫鬟,有的事若是主子逼著你,威脅你做,你恐怕也沒得選,菱花,你說真話好嗎?把真正的主使說出來,我求王爺不要重罰你。”
菱花濺著血的臉又被淚水澆濕了,最初確實是紅果威脅她冒充沈昭月,但一步一步往後走,她何嚐不是利欲熏心,想為自己籌謀篡奪沈昭月的身份地位,但凡她當初要是良心發現去找齊銘,說出沈昭月的身份,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她走到今天是林鈺害的,也是她自己害的。
她當然知道這份供詞不是沈昭月想要的,但她還想活命,哪怕是苟延殘喘。
菱花搖搖頭:“沒有背後主使,全是奴婢一人所為。”
這是沈昭月唯一能證明林鈺罪行的機會了,紅果已經死了,林鈺是不可能會自己招的,菱花若不能說出林鈺指使她侵害,她還有什麽辦法讓林鈺受到應有的懲罰?
沈昭月蹲下身去,抓住菱花的肩膀:“你撒謊,你撒謊,為什麽?林鈺又威脅了你什麽?菱花,我求你了,你把真相說出來吧!”
“沈昭月,夠了!”齊銘把沈昭月從地上拉了起來,“她身上髒,你別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