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陽光明媚。
皇後邀請的人不少,齊銘、嚴忝、吳雍和各自的家眷都在,左俊峰和林鈺也在邀請之列,還有許多正值青壯年的京官,都在今日早朝之後,暫時放下公事,來到了馬球場。
甚至連皇帝都來了,雖然一臉病色不能下場親自打馬球,倚在軟榻上觀看,看起來似乎也心情不錯。
此時場上是嚴忝、吳雍和左俊峰還有幾個年輕京官分成了兩隊在打,年輕官員們都讓著兩位內閣大臣,生怕不小心把他們撞出個閃失來,因此這場馬球打得十分溫吞,沒什麽觀賞性。
齊銘本不愛這種場麵,之所以來,還是因為沈昭月會來。
兩人已有一個月沒怎麽說上過話,齊銘還記著一個月之前林鈺回門宴那天,沈昭月對他說的傷人話,不願先低頭。
但沈昭月身子已有五個多月,比起之前要更辛苦一些,看在她這麽辛苦的份上,既有個場合能見麵,他便給沈昭月個機會。
齊銘喝著茶水,餘光落在身旁那抹清淺的身影上,心道,沈昭月是頭強驢,麵子薄,今天隻要她主動開口同他說話,那日的事他便願意翻篇了。
縱然兩人之間有許多坎坷隔閡,但他們是一體的夫婦,還即將迎來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沈昭月已是他的人,日子終歸要過下去。
互不搭理,怎麽過日子?
這世間許多夫妻,婚後不合爭吵的比比皆是,即便是怨偶也有許多相伴到了老。
別人可以,他和沈昭月就可以。沈昭月不諒解他,恨他,沒關係,隻要她肯放軟態度哪怕一分,他就願意放下身段再去哄她。
但齊銘等了許久,茶喝了兩壺,沈昭月連眼神都沒朝他投過來一個。
旁邊伺候的婢女,又給齊銘續了一壺茶。
劉玄鐵看他家王爺可憐,便主動拋出話題往齊銘身上引:“最近不少官員上奏疏彈劾王爺在漳州分田的事,王爺忙了好一陣,似乎也好長時間沒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