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韃鐵騎一直對著城門虎視眈眈,大家都知道攻城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這一天真的發生的時候,嚴諾也忍不住的脊背發涼。
在安排好花錦和雲雀以後,嚴諾立刻朝著軍營直奔而去。
她回到晏修的營帳裏時,晏修並不在營帳裏。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晏修在城門上親自帶兵守城。
焦急和不安立刻爬上了嚴諾的心頭,她趕緊讓雲峰去城門那兒打聽情況。
大半晌後,雲峰才跑回來向嚴諾回稟:
“姑娘莫著急,現下城門能守的住。”
北韃人的攻城一直進行到天黑,而嚴諾一直等到子時,晏修都沒有回來過。
就在嚴諾準備趁著天黑,摸黑去城門看一看情況之時,雲峰截住了準備去城門附近的嚴諾:
“姑娘,你現下不能出去,世子正帶兵突襲北韃的營地,他不在城門上。”
嚴諾立時心口一沉,愈發擔心焦躁了起來。
白天北韃人攻城,晚上晏修帶兵突襲。
這究竟是晏修的乘勝追擊?
還是北韃人的誘敵深入?
不過晏修到底是兵馬司的總指揮使,一場小小的夜襲可難不倒他。
寅時剛過,晏修就帶著八百名突襲鐵騎得勝而歸。
連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百匹北韃的戰馬。
要說這北韃鐵騎為何會戰無不勝、勇猛無敵?
除了北韃人生猛以外,最大的功勞就要歸結在北韃的戰馬身上。
北韃戰馬高大凶猛,能日行千裏。
所以晏修帶回來的一百匹戰馬,對於目前來說,可是最好的戰利品。
晏修回來的時候,掀開簾子一踏入營帳,就瞧見了嚴諾坐在桌子旁寫寫畫畫。
晏修三步並兩步的疾行到嚴諾的麵前,詫異的道了句:
“夫人一夜沒睡?”
其實嚴諾是因為擔心晏修突襲不利,所以才焦躁的睡不著。
這會兒瞧見晏修樂嗬嗬的立在她的麵前,心情終於暢懷了起來。
嚴諾抬起笑盈盈的眸子,回道:
“世子帶兵作戰凶險萬分,我怎麽可能睡的著。”
“剛才聽見營帳外麵一陣歡天笑語的,便知道是世子得勝歸來了,我便開心的更加睡不著了。”
好聽的話可不止晏修一個人會說。
嚴諾說完話,又接著低下頭寫寫畫畫。
晏修聽見嚴諾頭一次說出這般關心他的話,心裏忍不住高興的就地起飛了。
他俯身朝著嚴諾湊了湊,因為營帳內隻點了很少的燭火,所以不太能看清嚴諾書寫的是什麽。
晏修隨意晃了一眼,好奇道:
“夫人這是在畫什麽?”
嚴諾手上不停的回道:
“我在畫母親曾經教我背下的暗語圖。”
“你不是說那些都是打仗的陣法圖嗎?我畫出來你也一定能看得懂,說不定會對當下的戰事有幫助。”
晏修一聽是打仗陣法圖,忍不住又朝著畫紙湊了湊,順手拿起幾張嚴諾已經畫好的圖,仔仔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半晌後,晏修對著陣法圖忍不住的嘖嘖讚歎:
“嶽母大人真是了不起,她老人家讓你背下的這些陣法圖,恐怕都是嶽父大人常年征戰時的積累。”
“瞧瞧這些用兵的法子,還真是異常的刁鑽,就算當下拿出來對付北韃人,也能攻其不備、出奇製勝啊!”
末了還不忘添上一句:
“要論這帶兵打仗,還得是我的嶽父大人啊!”
瞧瞧這小甜嘴,一出口便使得嚴諾更加用心的畫起了陣法圖。
嚴諾用心的畫著陣法圖,晏修拿著畫好的陣法圖仔細研究,兩人就這樣圍著一張桌子,各忙各的互不打擾。
等嚴諾全部畫完,已經天光大亮了。
再瞅一眼旁邊的晏修,已經趴著桌子沉沉睡著了。
打了一天的仗確實很累。
嚴諾拾起一張毯子給晏修蓋上,就起身出了營帳。
現下已至巳時,日光斜斜的照在身上。
全身沐在暖暖的陽光裏,嚴諾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就朝著校場走去。
今日校場的馬棚裏多了幾匹馬。
雲峰正在忙活著給馬匹喂食,一瞧見嚴諾走進來,立刻給嚴諾行了一禮。
嚴諾問道:
“這些新來的馬,都是世子領兵突襲之後帶回來的?”
雲峰回道:
“是的,這些都是上好的北韃戰馬,世子特意選了幾匹給姑娘的,姑娘可以嚐試訓一匹。”
“這些馬雖然野的很,但是一旦馴服了,就是最好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