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命人拿著高秋畫出的圖畫,去采買了很多零陵草。
買回來後,先在幾匹馬的身上試用了幾天,發現零陵草確實有效果,馬匹吃了幾天後,果然恢複如初了。
因此晏修給高秋記了一功,但是在高秋的嫌疑沒有徹底排除之前,高秋依然要被軟禁在營帳內。
不過待遇比之前好了很多,總算得到了可以偶爾走出營帳放風的機會了。
襄縣那邊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淩王的兒子們接二連三的都被邀請到了襄縣。
終於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晏修親自去了一趟襄縣。
幾日後,晏修領著四個被五花大綁的郡王回了軍營。
嚴諾好奇的問道:
“世子為何明著把他們綁到了軍營裏?”
晏修嘴角一勾,笑道:
“我原本是好言同他們說,請他們一起來北涼城抵禦北韃鐵騎的,不僅算是一場曆練,還能順便撈個軍功。”
“可是那些家夥異口同聲的拒絕了,既然他們都有一番說辭推脫,我便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因為淩王現下還沒有確定,到底是哪一個兒子承襲他藩王的位子,此時若是能獲得戰功,不正是在淩王麵前長臉的好時機。”
“可是這四個人倒是奇怪的很,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的。”
嚴諾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道:
“難不成他們認為此戰必敗?”
晏修一個眼風掃向嚴諾,蹙著眉頭回道:
“這便是我認為的蹊蹺之處。”
晏修隨即嘴角一勾,繼續道:
“其實這樣也好,倘若真的到了北涼城城破之時,有這幾個人在軍營裏,淩王怎麽也會派他的親兵來北涼城增援的。”
嚴諾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淩王是不是隻有這四個兒子?”
晏修搖了搖頭,回道:
“淩王總共有五個兒子,還有一個庶子不知去向。”
“我分別詢問了這四個郡王,他們都說那個庶子在六年前就莫名的失蹤了,至今都不知去向。”
嚴諾詫異道:
“那淩王沒有找過那個庶子嗎?”
晏修深吸一口氣,解釋道:
“那庶子的母親是個婢女,他們母子二人在淩王府本就可有可無,估摸著淩王對那個庶子並不上心,所有也沒有用心找尋過。”
嚴諾默然的點了點腦袋。
在皇家,兄弟鬩牆、弑兄殺父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老子對一個庶子不待見,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畢竟那個庶子的生母是個婢女,不能給淩王帶來任何助力,所以淩王不想浪費人力、物力去尋找兒子也是正常。
隻要晏修綁來的這幾個郡王,能讓淩王抓心撓肝的便好。
有了這幾個郡王在手,晏修果然隻用了一封書信,就向淩王要來了大批的糧草。
如此一來,整個大軍的糧草就完全充足了,就算與北韃鐵騎對峙一整個冬天,也不用擔心缺衣少食了。
接下來的幾日,北韃鐵騎隻是淺嚐輒止的進攻了幾波,並沒有實打實的往城門上進攻。
好像是在試探著什麽一般,打幾下就撤退了。
亦或是,引誘著城內的軍隊出城去追擊。
就在晏修與眾位將領們商討要不要出城追擊時,離著北涼城有一百裏的陽城派兵來求援了。
原來這幾日北韃鐵騎的進攻都是假的,是為了掩護北韃大軍往陽城轉移而進行的佯攻。
陽城離著北涼城有一兩天的路程,若是領著騎兵營前去救援,不到一天就可以從側翼進攻北韃鐵騎。
到時候陽城內的守軍與北涼城的騎兵裏應外合,必然能打的北韃鐵騎措手不及。
所以晏修一收到陽城的求援,與各位將領稍稍一商討,就決定親自帶著騎兵前去陽城救援了。
晏修一走,嚴諾的心又揪了起來。
她一個人待在軍營裏也是無事可做,便回了北涼城內的宅子,決定與花錦和雲雀小聚幾日。
嚴諾帶著雲峰回了宅子,花錦和雲雀自然是開心的,一開心,晚餐的時候幾人就小酌了幾杯。
北涼城的酒都很烈,幾人隻是稍稍喝了幾杯,全都酩酊大醉的睡去了。
嚴諾渾渾噩噩的醒來時,隻覺著渾身酸軟無力。
稍稍一活動,才發現手腳都被捆綁了起來。
她一陣當頭棒喝,瞬時完全清醒了。
嚴諾環視了一下周遭環境,是一間昏暗的雜物房,她周身還堆著很多木柴。
這是什麽地方?
她怎麽會被人綁了起來?
綁她的人會是誰?
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其他人又在哪裏?
嚴諾的腦袋裏霎時冒出了千萬個疑問,可是疑惑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現下最重要的,要想辦法解開手腳的捆繩,摸清楚狀況後,找個時機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