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將玉佩往腰帶裏一塞,隨手翻開了那本冊子。
冊子一打開,她的腦頂立刻響起了一道驚天炸雷!
她忍不住的迅速翻閱著冊子,這裏麵的一頁頁內容,在她的眼前急速飛過。
嚴諾看著冊子裏無比熟悉的內容,心髒止不住狂跳起來。
這一定是她的母親,親筆寫出來的冊子!
在這本冊子裏,不僅有母親的親筆字跡,還有母親與她的暗號!
嚴諾的腦門上乍然間雷鳴聲四起!
她的母親竟然給她留了一本,隻有她才能看的懂的冊子!
嚴諾強自鎮定了好大一會兒,才將波瀾起伏的心情緩緩撫平。
她深吸一口氣,將冊子裝進懷裏,再把錦盒蓋好,最後再把那四塊磚齊齊碼好。
嚴諾將房間恢複原樣後,便跟著雲峰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她便迫不及待的拿出那本冊子細細翻看起來。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子時三刻。
窗戶外響起了輕輕的敲窗聲。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一定是晏修來了。
嚴諾起身去打開了窗戶,窗戶一開,晏修躍身而進,開口第一句便是:
“夫人,今晚進展的可順利?”
嚴諾眉眼彎彎的誇獎道:
“相當順利,多虧了有世子相助。”
嚴諾直接將桌上的冊子遞到晏修的麵前,接著道:
“我不僅找到了那塊玉佩,還發現了我母親親筆寫的冊子。”
晏修接過冊子,小心翼翼的翻閱起來,一邊看一邊奇怪道:
“真是奇了,嶽母大人還會排兵布陣?怎麽給你留了這麽多打仗的陣法?”
嚴諾一聽這話,立時一腦門兒的不解,問道:
“你說母親畫的都是打仗的陣法?難不成,你也看得懂這些?”
晏修一臉茫然的望著嚴諾,用手指著一張書頁,解釋道:
“這個方塊代表的是防守,三角代表的是進攻。”
“你看這個陣型,就是從兩翼進攻,正麵防守,是突襲的陣型。”
嚴諾一臉驚詫的回望著晏修,詫異道:
“這不是打仗的陣法,是我與母親之間的暗語。”
“這是從我記事起,母親就開始教我的,隻有我們兩人才能看得懂的暗語符號。”
晏修忽而一臉敬佩的望著手中冊子,口中止不住的嘖嘖稱讚:
“嶽母大人真是厲害啊!竟然能將暗語和打仗的陣法圖結合在了一起!”
晏修繼而興奮的側目望向嚴諾,欣喜道:
“夫人快同我說說,嶽母大人給你留了什麽暗語?”
嚴諾直言道:
“母親說,她有一樣東西在慧悟禪師的手裏,讓我一定要親自找到悟慧禪師,親手拿到那樣東西。”
“母親還說,嚴寬不可信。”
話音一落,晏修的目光裏立時閃過一道厲色,他語調深沉了幾分:
“什麽叫做嚴寬不可信?”
“嚴寬是不是做了什麽?”
話既然說到了這裏,嚴諾便不再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十七年前,北涼城裏發生的一切都盡數告知了晏修。
晏修聽完,眉頭早已深深皺起。
他知道那一戰有蹊蹺,卻萬般沒有想到,竟然有突襲軍令這一處蹊蹺。
先皇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馬上皇帝,不僅戰功卓著,打仗更是從未有過敗績。
這樣一位滿腹都是兵法謀略的皇帝,怎麽會在北涼城被圍困數月的情況下,發出夜間突襲的軍令?
重要的是,還命令守城的主帥去出城突襲?
況且,離著北涼城隻有一百裏的陽城還有大批的駐軍,當時夜間的突襲,為何沒有讓陽城的駐軍配合?
這樣一個錯漏百出的軍令,當真是先皇發出的嗎?
還是說,正是有了這樣的錯誤,所以北涼一戰才成了朝廷的禁忌?
晏修凝眉思忖了好半晌,才嚴肅的說道:
“我曾經查過當年在北涼城駐守的所有將領,按照記錄,嚴寬當時並不在北涼城內。”
“他應當在離著北涼城有一百裏的陽城內駐守,那時的嚴寬,官職隻是個校尉,根本不可能私自去往北涼城。”
嚴諾的心口瞬時驚慌的一顫。
難不成是姚大說了謊?
可是沒有道理啊,如果姚大說了謊,那母親為何告訴她,嚴寬不可以相信?
難不成這裏麵還有誤會?
那更不可能了。
如果說嚴寬是清白的,那嚴寬為何要囚禁母親?
嚴寬又為何要把那塊玉佩藏起來?
一時間,兩人的腦子裏同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兩人各自沉默了片刻,晏修才平穩了思緒,鎮定的望向嚴諾,安慰道:
“我們先不要盲目的猜疑,現下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先找到悟慧禪師,拿到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