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魯莽衝動,方才因為擔心長姐,不慎冒犯殿下,隻是無心之失,請殿下不要介懷。”顧令璟倒是穩得住,臉上已不見方才的紅白交加。
謝昭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拱手告罪。
四皇子輕笑一聲,倒未曾計較,隻是掃了他們一眼:“昔日政敵冰釋前嫌,還叫顧世子寧願拋棄發妻也要二次求救神醫,這樣的情誼……實在感人至深呐。”
瞥見謝沅微微發白的臉色,他意味深長道:“世子夫人常年臥病,怕連身邊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
聞言,謝昭立即就要反諷,但轉念想到什麽,又咬牙按捺下去了。
坐進馬車裏後,謝沅這才閉上眼睛,露出了一分真實情緒。
四皇子顯然是奔著挑撥離間來的,但不可否認,那些話正戳中了她心中痛處。
成婚三年,她自認與顧令璟夫妻恩愛,她為他洗手作羹湯,而他也始終如一,隻守著她一個人過,可她真的了解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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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謝沅去壽恩堂請過安後就回去了,而顧令璟被留下,不知老夫人與他說了什麽。
翌日,謝沅精神不濟,起得晚了點。
梳妝時,含秋小心稟報道:“夫人,世子今兒特意告了假,天沒亮就等在門外,說是要見您。”
謝沅輕應了一聲,沒說話。
直到早膳後,她才叫含梅開了院門。
含琴離開後,她就另提了先前的三個二等丫鬟上來,分別是含梅、含蘭、含竹。
顧令璟很快走了進來,謝沅見他手中竟還拿著荊條,神色微愣。
丫鬟們退下後,就見顧令璟抬手寬衣,三兩下就將上衣脫了個精光。
“你做什麽!”謝沅蹙眉。
“負荊請罪。”
說罷,他走到謝沅身前,毫不猶豫地跪下,雙手奉上荊條。
“做了錯事,就該受罰,今日我負荊請罪,隻希望夫人別再生氣,傷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