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沅愣了一下。
“我霸占幼弟家產?”她蹙眉開口,“這從何說起,我沒有聽到過這種謠言。”
那日陳渺誤導眾人後,她與薛鍾晴都解釋過,也願意接受順天府甚至宣文帝的嚴查,因為清者自清,後麵也沒人再說起此事,怎麽還會傳出這麽離譜的謠言?
潁川王道:“現在還隻是在後宅間流傳,並未傳去前朝,但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
可以說若是沒有他那夜當眾表示對謝沅的庇護,現在這流言早就壓不住傳去前朝了。
“即便傳去前朝,我也不懼人查。”謝沅眼眸微深,“隻要在意的人相信我,旁人想怎樣說就怎樣說吧。”
潁川王微微皺眉,不能理解:“你就這樣放任旁人汙蔑?”
他是為了叫她拿出個章程來,好配合她痛擊對手的,不是叫她來堵他心的。
謝沅驚訝一瞬。
“看本王做什麽?”
“王爺不像是會多管閑事的人。”謝沅含蓄開口。
什麽多管閑事,潁川王就差把嫌麻煩這仨字刻臉上了。
“換做旁人,本王管他去死,但你是恩人之女,自與旁人不同。”潁川王坦然說道。
“王爺救我一命,恩情已消了。”謝沅無意挾恩求什麽,便說了清楚。
她以為那夜潁川王那番話是為她解圍,沒想到他竟真的願意為她提供庇護。
“恩雖消,但情難還。”潁川王素來矜貴自傲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悵然,似乎還帶著回憶,“當你成了無根浮萍,走投無路之時,一碗冬日裏的麵就足以拯救瀕崩潰的人。”
謝沅經曆過生死之痛,倒也明白了他的感覺。
正如那日她命懸一線,得潁川王與杜若相救,即使她真能還他們一條命,可絕望時被拯救的感覺卻永遠消失不了,她依然會心存感激。
“多謝王爺掛懷,臣婦相信清者自清,不求得萬人讚譽,隻要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