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拉著巴特爾和瑪迪娜在草原上行駛,大兒子騎著摩托車跟在後麵,塵土飛揚,引擎聲轟轟作響。後來的李鳶才知道,掉進去的是巴合提別克最喜歡的小馬,原本是要繼承家裏的老馬開始牧羊的。
很快就到了冰湖,準確說那不是湖,是一片雪化後匯流在草原窪地裏的水池,這樣的水池在草原隨處可見,隻是那水池大到一眼望不到邊,但是起碼也有兩米多深。馬應該是被什麽驚到了,才會跑到裏麵。
他們下車查看,隻見薄薄的冰層已經出現塌陷,那匹馬隻有一個頭露在外麵,艱難的掙紮著,發出淒厲絕望的嘶鳴。海納爾說,這種水裏的淤泥至少得有半米多厚。
“那現在怎麽辦?”
巴合提別克說冰麵太薄,他一上去就塌,越往裏走越深,人走起來都費勁,更別提把馬拉上來。
此時臨近下午,溫度逐漸下降,如果馬在裏麵陷一晚上,到明天早上就會變成一副冰雕。瑪迪娜的眼睛已經紅了。
海納爾打開後備箱取出繩子和鋼索,迅速地打了個堅固的結,一頭掛在了車上,一頭是個活圈。
“得想辦法把這頭套在馬身上,用車把它拉出來,但是現在有個很棘手的問題,就是怎麽把麻繩套在它身上。”
這冰麵隻有不到十公分,而且部分地方已經碎了,更加危險。
李鳶接過繩子,看著那匹馬,說:“等等,等氣溫再降一些,等馬的力氣耗幹淨了,我去。”
海納爾二話不說就否決了這個提議,他憂慮的拿出煙喂進嘴裏點上,更是絲毫不認為這是什麽好辦法,“太危險了,不行。”
“我隻有四十多公斤,等冰層再凍厚一些就可以撐住我,這裏隻有我能把繩子套上去。”
海納爾還是覺得不保險,他不能讓一個女孩子去冒這種險,可李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知道我的職業,這是我應該做的,就和你曾經衛國戍邊一樣應該,你不能去阻止一個野保學者去救一條生命。況且……”她笑笑:“有你這麽專業的救援向導在,我一定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