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為了外逃那事,你這麽凶,打了人家那一槍。上麵不下了你的民兵營長,都算是好事了。從此以後,東莞村哪個人,都會害怕了你。還敢讓你做大隊長嗎?”
“就是為了這個事,我專門還想了辦法,找到機會,和他聊了有好幾回。左一個點,右一次指,也有好幾次,都講得明明白白了。可他就在我麵前,裝聾作傻。”
“你不直接給他當麵解釋,那天晚上,冤枉了你的事?”
“解釋個什麽,他口裏從來沒有跟我講這事。我怎麽自己要去承認?我看他,就硬是沒有給我考慮。你講的那一槍,他當時在旁邊,親眼看到。我還要到他麵前,去脫了褲子,打個屁才行?”
“你是最想當官的人。男人想做大,是個好事。可也要想開些。這其實是個什麽?不就是連個品,都沒有的官?當得成,那就當一當,也是好事。當不成,那就不要去白操心。”
“有道理。”
“如今的那些田呀土呀地呀,全都分回來了。就隻要把你當年,栽荔枝龍眼的功夫,亮了出來。”
“還可以嗎?早就沒有用。”
“現在的人不要吃飯了。不要荔枝龍眼了。隻要荔枝種好,就會有多吃的,好穿的。才能好好地過上安生日子。能夠這樣,就阿彌陀佛了。”
說起來了種荔枝龍眼,女人不由得動起情來。眼睛溢出來滿滿的,是綿綿愛意。遙想當年,正是孫大海在東莞村,嫁接了那麽高產荔枝樹苗,才把過來學習的杏子,吸引到村裏來了。兩個人當年日子,比哪一家,都好得多。
“你個女人,知道什麽?要是再來割麥妙娟尾巴,她一個女人,可以上來鼻涕,再來把淚水,那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這事若是到大男人頭上,能說得清楚?要是哪天,又給你戴上個高帽子,眾人上台挨批一下鬥,那就不是個小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