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薑玥綰緩緩勾唇,“可我覺得,分明就是你這麽多年都在以次充好。”
“薑玥綰,我是看在過往的情麵上,才容你踏入這裏,不然以你薑家當年的罪名,我把你掃地出門都是輕的,你別胡說八道。”賈榮冷聲道。
但薑玥綰要是會這麽容易就被嚇住,那她就不叫薑玥綰了。
頂著賈榮幾乎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目光,她從袖子裏摸出一張狀紙。
薑玥綰當著變了臉色的賈榮的麵,把契書拍在桌上,“你應該認得這個吧?”
薑父跟老莊主有交情,當年以極低價格盤下一部分金絲蠶,原本兩家是簽訂了十五年的契書,到薑玥綰成婚也綽綽有餘。
但沒想到薑家一朝落敗,賈氏蠶莊也發生變故。
契書雖還在,可人心不在。
“你把普通蠶絲偽裝成金絲蠶。”薑玥綰又拿出一張紙拍在桌上,眼底寒意彌漫,“仗著嚴掌櫃不懂,便肆無忌憚地抬價。你這麽做,可對得起這張契書,可對得起死去的老莊主?”
賈榮冷冷看著薑玥綰,臉上笑容消失了。
“你也知道那老東西死了,貞弟一走了之,偌大的蠶莊乍然之間隻剩下我。”
“我又要忙著打理蠶莊,又要忙著給老東西辦喪,一時對手底下的人疏忽,也在所難免。”
薑玥綰看著麵前熟悉的臉,第一次感覺陌生。
當初老賈把一個瘦骨伶仃的孩子帶回來,收做養子,許多人都不理解。
老賈又不是沒有子嗣,都有兒子了,還收個養子幹什麽。
要知道養子也有繼承權的。
但老賈對那些風言風語不在乎,依舊對賈榮視如己出,這些即使薑玥綰作為外人,也看在眼裏。
賈榮輕笑一聲,“當年的契書是那老東西定下的,自然不做數,不過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另外定一份……”
怒火湧上心頭,薑玥綰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