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才知道陸蘊塵大概是想岔了。
以為自己是去勾引裴矢,又或者以為自己喜歡裴矢。
自己都大仇未報,哪裏還顧得上兒女情長啊?
玉屏低頭窘迫,但卻不敢抬頭看陸蘊塵的表情,雖然她的確是利用了一些自身的優勢,比如她知道自己相貌好看,聲音甜美。
她隻好耐心解釋。
"其實奴婢今日去見的人是秦夫人曾經院子裏的長隨,奴婢同您說過,要為您拉攏秦夫人的舊部。”
“趙管家的位置空了許久,趁現在虞夫人沒有安排人手,我們應該安排自己的人過去。”
“玉屏大仇未報,沒能報複侯府,哪裏又顧得上兒女情長呢?”
玉屏一臉真誠,她的眸中有熾熱的火焰跳動,像是能攝人心魄。
本是正視著玉屏眸子的陸蘊塵像是被灼燒了一下,不自覺地別過頭去。
他嗓子有些嘶啞,幽幽開口。
“那如果報完仇呢?”
玉屏沒想到陸蘊塵會突然開口問自己報完仇之後的打算。
她隻得哄騙道。
“如果二少爺能順利承襲爵位,玉屏自然是願意再跟著二少爺的。”
她覺得自己還不能將今後要脫離侯府的意圖表現得太過明顯,畢竟現在還沒到飛鳥盡良弓藏的那一步。
陸蘊塵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嘴角的笑弧顯現,像是胸中那一口氣終於是順過去了。
他又重拾起往日那抹不羈的笑容,仿佛世間萬物皆不足以牽動他分毫,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淡然掛上了他的麵龐。
“原來如此,可是我覺得裴矢並不適合當管家,雖然他能認識幾個字,但以他的頭腦和能力,並不能勝任。”
玉屏自然知道以裴矢的能力當管家是不夠的。
“奴婢心中最佳的管家人選其實是洛文遠,裴矢的師傅。”
然而,玉屏的話仿佛細針落入深邃海洋,未曾激起絲毫漣漪,房間內唯餘一片沉寂沉默的氣氛靜靜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