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裴矢那隱隱透露出送客之意的眼神,玉屏五官都皺成了一團。一日之內,接連兩次遭受拒絕,她的心境已跌至穀底。
先是陸蘊塵怪她為什麽去找秦氏舊仆,怪她自作多情,然而這邊她心目中的最佳管家人選也出了問題。
“玉屏姑娘,你先離開吧,師傅那邊我去勸說……”
裴矢這邊為難的低著頭,雖然心有不忍,但卻不得不對著玉屏比劃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別呀!裴哥哥,您別趕我,讓我與師祖說句話就好,就一句。”
見著裴矢正要關上院門,玉屏一手提著食盒,一邊跛著腳單腿跳著,用另一隻手去攔。
玉屏整個人晃晃悠悠的,這一著急,險些摔倒。
裴矢見到了,實在是不忍心,關門的手半路停了下來。
見到玉屏額上沁出了汗珠,表情隱忍痛苦,才發覺她的腳不太利索。
他忍不住關心詢問。
“玉屏姑娘,你的腳是怎麽了?”
玉屏看到裴矢這邊有了些許鬆動,連忙委屈地抽抽鼻子。
畢竟弱者的形象總是能讓人心生憐憫,使人動容。
“裴哥哥,我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扭了腳,但是為了師祖能嚐嚐我的手藝,我早早就起來做菜了,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就讓我見一麵師祖吧。”
玉屏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撐著門扉才穩住身形,就是這麽一晃,將食盒的蓋子給晃開了來了一點兒。
裴矢瞥見了食盒裏的排骨,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自從秦夫人去世後,他與師傅就被安排在這個破敗的院子裏,做的也是最下等最辛苦的活。
可是由於師傅的身體原因,並不能太過勞累,於是裴矢就肩挑起了重擔,做起了兩人份的活。
而他們的月銀也是少得可憐,隻夠買些白菜土豆,放些鹽佐味,連精白米麵也是沒有的。
而到了冬日天寒地凍的時候,更慘,也隻得裹著被子硬抗,有時候起到積雪別太大,將屋頂的殘碎稻草給壓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