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再次加速。
直到速度越來越快,晏時荊估摸著她應該不敢再加快了,他才舍得翻身上馬,“這就差不多了。”
連海棠明白過來。
敢情逗她玩呢?
晏時荊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韁繩,“籲”的一聲讓馬停下,自己先下了馬,隨後摟著她把人抱下來,“別繃著了,休息一下吧。”
“至於其他的呢。”晏時荊拍了拍馬背,“上馬前記得一定要檢查馬匹的韁繩、肚帶、馬鞍是不是牢固的,有些個缺心眼的就喜歡在這方便使壞,從疾馳的馬上摔下來可不是小事。”
連海棠挪到官道一旁的樹下坐下。
畢竟是第一次騎馬,顛簸的馬背和抓不穩的韁繩經常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摔下來,就算麵無表情地強撐,心中難免是害怕的,雙腿也有些打顫。
晏時荊唇角勾起,走到她身旁一同坐下。
“多練練就好了。”
隨後熟練地從旁邊拾掇了幾根幹柴,在地上架成堆,不一會兒,火就生起來了。
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幹糧,“吃點吧,夜深了餓肚子。”
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時常過著這樣的生活。
連海棠驚訝,“你經常在野外生存?”
“你以為?”晏時荊挑眉,“你當我行兵打仗是打著玩呢?”
連海棠這才想起來,去年十月世子剛北征回來。
瑨王世子凱旋歸來的盛況傳遍了整個大禦。回來時的模樣被流傳得太風光,以至於她都忘記了世子是去打仗的。
世子在她心裏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借著溫暖橘色的火光,連海棠側頭看向晏時荊挺拔的側臉,“行軍很苦吧?”
晏時荊不知為何愣了一下,隨後輕笑著搖頭。
“苦的不是行軍。”
“是短兵相接生死須臾,是血泊之中斷臂殘肢,是所到之處哀鴻遍野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