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男人的目光巡视着她身上每一寸,冰冷得像在看一件物品。
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冷的谢宁瑟缩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能出现在她最无助、最没有尊严的时候。
门口很快来了第二个人,是林妈妈。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底却隐约有一丝不快,对谢宁道:“还不快感谢这位公子,他把你一整夜都包下来了。”
“谢宁,这回你可得好好抓住机会了。”她意有所指地说。
谢宁愣愣地站在那,连妈妈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突然,墨玄冥冷漠至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脱光,躺好。”
谢宁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愣怔在那。
墨玄冥走过去,大掌摁住她肩膀迫着她不断倒退。
谢宁趔趄了几步,跌坐在榻上。
身后是大红床帷,身前是男人坚硬的胸膛,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在她周身。
头顶上,一道冰冷无情的男声响起:“脱光,我要验货。”
谢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男人的眸光阴鸷、不耐:“脱光,躺下,或者我现在出去退货,你自己选。”
谢宁浑身僵硬。
她在他心里,如同一件物品,高兴了可以买下,不高兴了便可随手丢弃。
男人显然没什么耐心,语气是毫不留情地讥讽:“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被很多个男人一起上。”
刺骨的话彻底折碎了谢宁最后一丝尊严。
“我脱。”她颤抖着眼睫道。
谢宁的手绕到身后,轻轻一扯,系带从脖上滑落,莹白如玉的身躯瞬间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男人眼前。
下意识地,她抬手环在胸前,遮住了耸立的玉峰。
“岔开腿。”
谢宁的眼眶渐渐泛红:“可不可以……先关窗。”
如果看不见窗外的烟花,她可不可装作,她和他,从不相识。
可是,墨玄冥没有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
他欺身向前,冷声道:“你没有资格和我提要求。”
他有力的大掌强势扣住她脚腕,强硬分开了双腿。
谢宁强忍着战栗,余光中看见男人拿出了一样泛着寒光的东西。
紧接着,她感受到有冰冷尖锐的东西,掠过了她腿间。
是剑柄……
谢宁的手环得更紧,牙齿几乎要打着颤。
男人的检验结束时,窗外,第一轮的烟花也恰好停了。
那里很干净,不像有别人碰过的痕迹。
墨玄冥终于大发慈悲收回手:“穿回去。”
谢宁眼底泛着泪,颤抖着身子,将散落在榻上、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捡起,穿回身上。
期间,墨玄冥的目光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待她穿好后,墨玄冥突然从袖中甩出一张纸:“签字,画押。”
谢宁下意识接起来,这是一张,卖身契。
她愣愣地拿着那张纸。
“怎么,不愿意?”墨玄冥的语气轻描淡写,“还想留在这等着被万人欺辱?”
原本,他想说的词不是这个,但最终他还是只说了这个,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词。
眼看着他将要起身,谢宁脱口而出道:“愿意,我愿意!”
不远处传来墨玄冥冷冷的声音:“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进府后是去做婢女赎罪,不是去享福的,做的不好了,家法伺候!”
谢宁没有说话,而是咬破自己指尖,郑重地在上面留下一个红指印。
至此,契约已成。
她将那纸契约双手递回去,低着头。
在谢宁看不见的地方,墨玄冥将那一纸契约收进了怀里,贴近心脏的地方。
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向外走,谢宁急忙跟上。
快要走出房门时,墨玄冥却突然停下了。
谢宁匆忙收住脚,然后看见男人转过身,很是不悦的神色:“把你的衣衫穿好点。”
谢宁便又是一愣,低头去看,她的衣衫垂落在肩胛两侧,胸前隐隐露出沟壑。
但这件衣衫原本就是专门设计来勾起男人情欲的,任她再怎么整理,也能透出冰肌玉骨来。
突然,一件黑色的大氅从头顶落下,罩住了她全身。
谢宁无措地捏着大氅一角,以她的高度,只能看见男人微微敞露的胸膛。
“为什么……”她忽然轻轻地问。
墨玄冥转回头,大步迈开,语句直白而无情:“我墨玄冥碰过的东西,就算是不要的,也轮不到旁的人觊觎。”
果然是这样,谢宁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这才是墨玄冥,冰冷,无情,占有欲极强。
两人走在街上。
才走没一会儿,谢宁便觉得脚底刺痛。
她足下这双鞋本就是用来闺中狎乐的,说是鞋,其实更像是厚一点的袜子。
路上的砂石摩着她脚底,擦出血丝,她越走越慢。
渐渐地,跟不上墨玄冥的步伐了。
谢宁咬唇,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叫墨玄冥停下等她。
还没等她想好,男人已经停住了步伐,转过身皱眉看她。
视线在她身上巡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落在她微微渗着血迹的鞋上。
谢宁怕惹他不快,加快了些许步伐,鞋上血迹越渗越多。
刚追上男人,站定在他身前。
下一瞬,她就被男人横腰抱起。
谢宁在他怀里小小地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勾住了他脖子。
墨玄冥黑眸冷冷地看她:“麻烦。”
他就这么抱着她进府,余光中,谢宁看见路上所有的奴仆都停下了手中动作,惊诧地看着他们,准确地说,是看着她。
谢宁很不自在地低下头,在墨玄冥怀里缩了一下。
墨玄冥走进厅堂,将她丢在地上,朝一旁管家道:“找个地方安置她。”
管家眼底虽满是惊讶,但仍恪守本分,垂首应是。
墨玄冥说完,转身欲走。
谢宁扯住了他衣角下摆。
墨玄冥脚步一顿。
谢宁也怔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刚刚一看见他走,她下意识地就伸了手,就好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兽。
谢宁僵硬地收回手。
墨玄冥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外。
即将跨出门槛时,却稍停了一瞬,语气毫无波澜,辨不清情绪:
“晚点儿,我会回来。”
谢宁怔了许久,才道:“好,我会等你。”
……
方若仪站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终于,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她连忙挥手:“表哥,我在这!”
待墨玄冥走近她身边,她嗔怪道:“表哥,你去买个糖人怎得这般久,这第一轮烟花都结束了。”
墨玄冥不甚在意地将糖人递给她:“不是还有两轮?”
方若仪嘟着嘴:“表哥,不如今晚你过来我府上吧,上次我娘亲都说好久没见过你了,想和你好好聊聊天呢!”
方若仪的娘,是墨玄冥母亲的同胞姊妹,也一直很疼爱他。
“表哥,好不好嘛~”方若仪见他不说话,于是摇着他袖子。
虽然表哥刚才对谢宁表现得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她还是得看紧了他。
等过了今晚,那个贱人成了残花败柳,她不信她还好意思过来缠着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