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過得雖然不盡人意,但盛恬的心情卻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影響。
事實上,昨晚那些恐懼的記憶現在想來並不是很清晰——這是她的PTSD被觸發之後存在的問題,事後對那期間的感知會變得模糊。
心理谘詢師曾經告訴她,這也是她潛意識裏的一種保護機製。
所以此刻盛恬記得的,隻有桑銜枝如同光束一般照進她黑暗裏的嗓音,還有他溫柔至極的坦白,以及無微不至的關心……
回到住處後,盛恬看著厚重防盜門上因為被用力捶打過而出現凹凸不平,皺起眉頭。
她站在門內看向對麵緊閉的門,還有門口隨意擺放的男士拖鞋。
確實要考慮繼續住在這裏的安全問題。
其實盛恬這些年賺的錢是買得起房子的。
隻是買了房,就意味著她要在某個地方紮根。
雖然她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畢業那年也想過,以後就繼續在C城生活吧。
但讓她有這個想法的媽媽去世了,她也就失去了非要在C城定居的唯一理由。
若非媽媽,她也不是很想回C城。
這裏承載了她太多回憶,而回憶裏的人大都離她而去了。
繼續留下來,也意味著她要繼續活在回憶裏,過去的九年她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她不想往後還是這麽活下去,等爸爸的案子查明真相,她應該就能離開C城了。
但她還沒有想好要去哪個城市定居。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還是太早,當務之急是王平放出來後,她要去哪裏暫住?
桑醫生說的不錯,酒店不讓帶寵物,她也舍不得把崽崽送去寄養……
還是先聯係戶主看看吧。
她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自己租的702的戶主,打開對話框發現最後一條消息是昨晚快零點的時候對方群發的拜年消息。
對了,今天是大年初一。
新年頭一天就跟人家說這種事,似乎有些招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