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地下城建造方案,鄧鳴泉沒有參與終審,他將一部分責任主動攬過來安在自己身上,在馬長安看來是自找麻煩。
“大家都急不可耐想要擺脫關係,你倒好,硬要背黑鍋,地下城的苦難別有一番滋味,你得細品。”
第一次跟隨父親來到地下城時,他與鄧鳴泉的想法相似,自以為是地認為是作為實施方,一些環節沒有盡心盡力去做,層層疊加積累,誕生了如今設施不完善的城市。
直到老街坊與父親的閑談,才使得馬長安對此有所改觀。
他現在帶領鄧鳴泉前往的地方,其實才是真正的地下城生活區。
使用同一份圖紙建造的地下城,初始的內部構造大同小異,馬長安輕車熟路地走在最邊緣的長街上,熟悉的環境帶來前所未有的自信,一旦放鬆下來,他頓時露出與誰都自來熟的本性。
“朋友!請問解放路怎麽走?今天看著氣色不錯!”
“外麵還是一如既往地亮!地下城多好!最起碼能睡個安穩覺!”
“老兄稍微讓讓!我太胖了過不去這條小道!”
再開朗的人遇到馬長安都會自慚形穢,他切換成話癆形態,一路上竟然暢通無阻,沒人想跟他扯上關係。
細長蜿蜒的道路好像沒有盡頭,馬長安不得不在閑散在沿街兩側店鋪門前聊天的人麵前,側著身子擠過去,他的身材在這裏顯得更加值得尊重。
在混亂地帶,人類社會開始重新遵循自然界的生命法則,體型的優劣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地位高低。
馬長安大腹便便卻又不失靈動的身軀,幫助他毫無阻礙地繼續前進。
鄧鳴泉可做不到他這樣自然,就跟回自己家一樣,他盡力壓住槍管不對著別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快步跟著。
他的視覺係統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琳琅滿目的貨物懸掛在探出的房簷邊,顯眼的價格表張貼在一切空閑的牆壁上,用各種誇張的標語寫著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