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聰明睿智如趙淵,也並不知道這裙子沾了墨跡,萬萬不可用水洗……
待他將那片裙角擰幹時,本來隻有幾道墨跡的地方,變成了灰撲撲的一大團,很是顯眼。
沈青棠蹙著小眉頭,有些控訴地盯著趙淵。
趙淵無法,隻好道:“隨你開價,賠你。”
雖然據說是她親娘做的衣裙,但趙淵覺得,隻要錢給夠,這都不是事兒。
沈青棠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心裏有了個主意。
趙淵微微擰眉:“不可以身償。”
沈青棠嗔了他一眼:“爺,玉奴又不是登徒子,您這般緊張做什麽?”
美人秋水空濛,便是嗔怪的模樣也叫人覺得可愛。
趙淵正襟危坐,將心中的那一點異樣壓下。
“玉奴想要這個。”素白的手指指著腰間被他把玩得瑩潤透亮的白色玉玦。
趙淵微訝:“這可不是什麽稀罕物。”
不過是某次行獵的彩頭,東宮太子爺賞的罷了,其珍貴程度連她頭上的木簪都比不上。
不過是形製圓潤,才叫他時時掛著把玩罷了。
沈青棠癟癟嘴,小娘子我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麽稀罕物,連她賞給杏兒的玉墜子都比不上。
不過是塊尋常的和田玉罷了。
隻不過,他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這個了。
“若玉奴喜歡,那它自然便稀罕了。”她撐著上半身,伸出一隻手去解他腰間的玉。
清甜的馨香陡然靠近,趙淵盯著她毛茸茸的發頂看了一會兒,發髻上的銀鈴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腰帶一動,玉玦便晃晃****地勾在了她的指尖。
“多謝爺賞賜。”廣袖滑落,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
梅蘭依著崔媛的吩咐,到香雪閣請沈青棠,卻在觀雲居的廊廡上瞧見了二人。
趙家大郎筆直地坐著,而那個小妖精,竟然欺身似要壓著大郎君!